但这话只敢在心里盘旋,给织儿两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她抱着食兜过去:
为什岁还没戒奶?太不像话!
谢枝山犯难,跟着坐下来,嘬嚅着问:“你……可还好?”
司滢未理。
谢枝山至此哑口。
织儿来时,看到就是这幅古怪场景。
烘着脸再偷眼看,她也转过身,低着头在整理衣襟,动静急促,头顶好似有几撮焰腾腾火苗在蹿。
漫长沉默里,谢枝山吞下口水,悄摸,不敢让她听见。
她很快理完衣襟,人又跌坐石凳,整张脸伏在臂弯里,安静地趴着,兴许在哭。
谢枝山没五迷六道心思,想喊她,心里又攒不起话来。
这种时刻,该要安慰要开解,然而怎说才合适呢?
身量本来就不对等,还隔台阶,这高低,露什,更高那个简直是尽收眼底。
俏生生,拥雪似,直往眼帘里闯。
谢枝山没思路,背上乍起层细栗,愣头磕脑间,连眼都忘记眨。
很快方湿帕子拍过来,伴着女声怒嗔:“你还看!”
脸上痛,视线也被糊住,谢枝山拿那帕子擦把脸,连忙转身。
她们姑娘伏在桌上,郎君则抱着孩子在喂手指,满脸茫然不安,紧张到两条腿都并到起。
像闹别扭夫妻,丈夫抱着孩子来请罪,妻子则不搭不理,兀自生闷气,拿脑壳对着他。
而郎君呢,数度欲言又止,像八杆打不出句话闷罐子,嘴巴成摆设,只会傻盯着她们姑娘裙襕,连名漂亮话都踅摸不出来。
这看着,倒像她们老家那头耙耳朵男人,老实巴交,唯唯诺诺。吵架后跟在妻子屁股后头,走步挪步,讪讪,沉默。
非要找句话来形容,大概是谪仙样木疙瘩,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要说自己什也没看见,那叫扯谎。
说她也看过他,算扯平?
想想,还是不能够。虽然是同个地方,但男人和女人怎可能样。
旁人如何他不知,但他和她,确实差得很远。远到即便他主动扒上衣让她观赏,由她从早看到晚,却也抵消不她吃亏。
虽饱回眼福,然而后果好像有些严重。谢枝山有冤也喊不出,只得搓火地瞪瞪怀里表弟。
怀里罪魁祸首还在拼命地拱,谢枝山伸手在他脑门上拍拍,压着嗓子斥:“臭小子,那是你能碰地方?”
奶娃娃不辨形势,挨斥责,还胡乱捉着谢枝山手指去吮,津津有味,甚至呱嗒嘴。
换作平时,谢枝山是受不得这种罪,但眼下他无心管自己那根精贵手指头,任由这小饕餮嘬个不停。
他心里打鼓,那片雪扫不出脑子,害起羞来,颧骨片潮红。
怎比记忆里,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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