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静到透明三角,丛烈怒意慢慢消退。
他莫名觉得自己很熟悉它触感。
好像他不用坐在那张水晶琴凳上,手指就已经替他想起那些冰凉和光滑。
手指记得烤着黑白漆琴键被自己按下又快速地弹起,推压着已经开始酸痛指尖。
像是场明明难以为继却依旧不肯停息孤独缠绵。
丛烈微微皱眉,“你又喝酒?”
云集用拇指和食指捏在起,“就点点。想买个大床行吗?觉得现在这个床不够用。”
“它咯吱咯吱响得你不难受吗?做到中间总怕它突然塌。”他小声抱怨,“才买多长时间,质量点儿都不好。”
“你先把这个钢琴搬走,别事情等你酒醒再说。”丛烈随便敷衍他句。
“说什?”云集狐疑地看他,“不行,这个恋爱定要谈,定要你跟结婚,等你愿意时候麻烦你告诉声。”
丛烈母亲还活着时候,家里再困难也舍不得卖那对钻石耳环,说是他爸追求她时候送礼物里面最不值钱。
别都变卖,但耳环她想留着当个纪念。
后来母亲病危,高中生丛烈偷偷把那对耳环卖,换二十三天ICU。
而那个曾说会爱母亲辈子男人,甚至没来葬礼送束花。
丛烈不信个富二代“天长地久”。
是吃灰碍事。
而且透明钢琴擦得太干净就不太显眼,刚搬来那两天丛烈撞上过三次。
当时云集还特地跟他说,这是全水晶打造,世界上独无二专属于他斯坦威。
但钢琴对丛烈来说只不过是张笨重键盘罢。
提琴、吉他、键盘,这些乐器好坏对他创作影响并不大。
那是
他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尾音不自主地上扬。
“没有什是得不到,就算是你也样。”他凑过来,若有若无酒气缠着牛乳甜香,丝丝缕缕地绕过来。
丛烈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怎应付。
但是他肯定没有给他弹琴。
因为他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那架琴。
因为那就像母亲曾经想带着入土钻石耳环,昂贵闪亮,又最终化为乌有。
自从那台钢琴送来,除家政隔天就要擦遍,根本没人碰。
云集来他家时候,经常跟他说“弹首曲子听听”。
那个轻浮样子,就好像把他当成酒吧里按键盘乐师。
“你弹个《致爱丽丝》吧,那个你肯定会。”云集双颊浮着淡淡酡红,蹭在他手边。
就算是给他几个杯子壶水,他样可以作曲。
不过最让丛烈反感还是云集那副散财童子样子。
就好像钱是大风刮来,完全不知道心疼。
他知道富二代就是这样。
就像他自己那个富二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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