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点点头。
但实际上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牧长觉也来检查,他根本不会真做皮试,可能会直接拍个平片回去应付杨晓
男孩护住那颗圆溜溜小脑袋瓜,很爱惜地在他头顶亲口,“宝贝。”
小朋友下巴肉舒展,很慷慨地把奶瓶再次举高,“天天呱!”
男孩没有再让他失望,就着他视如珍宝小奶瓶喝口,“很好喝,谢谢天天。”
小朋友满意,圈着他脖子,喜滋滋地枕在他肩膀上,“妈妈呱”
后面去打针时候小朋友可坚强,只是瞪大眼睛掉眼泪,没哭。
男孩单手捞,驾轻就熟地把肉乎乎小崽子抱到腿上。
他很有礼貌地跟前座两位长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支璐带着点歉意答应:“诶,长觉。真不好意思,今天你有课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天天怕打针,加强疫苗应该跟着。”男孩摸摸小朋友皱巴巴南瓜裤,调整下他被裤边勒住小胖腿,让他旁逸斜出小奶膘更舒展些。
小朋友举起自己奶瓶,晃晃悠悠地凑到男孩嘴边,“妈妈喝!喝!(*^0^*)”
“天天,给爸爸喝小口吗?”燕北珵坐在驾驶席上,扭头看后座上小朋友。
那时候燕知马上两岁,正抱着奶瓶看车窗外。
听见燕北珵问,他把奶瓶往怀里搂搂,明显是护食。
“小白眼儿狼。”燕北珵评价句,接着问:“妈妈呢?可以分给妈妈喝吗?”
小白眼儿狼对这个称谓并不大敏感样子,只是皱着眉朝车窗抻脖子,像是等什。
这位小朋友从小就比别小孩害怕打针。
燕北珵总觉得他是缺乏锻炼,还说他“不够坚强”。
直到他有次打针时候哭休克,把两口子实实在在地吓跳。
从那往后,但凡燕知去医院,牧长觉都要跟着。
“皮试会比普通肌注疼些,燕老师应该知道?”护士往燕知手腕外侧涂碘酒,带着些笑看他。
“不是妈妈,是哥哥。”男孩纠正他。
“妈妈……”小朋友表情严肃起来。
“哥,哥。”男孩用很慢语速重复,“妈妈坐在前面,前面是妈妈。是哥哥,是牧——长——觉——”
小朋友下巴皱起来,通常这都是个危险信号。
说明他不满意。
“你这儿子挺好,”燕北珵跟支璐揶揄,“跟亲爹亲妈都不行。”
他看眼支璐脸上失落,又宽慰,“孩子还太小,这阵都在泓哥家里,难免有点认生。”
后座上小朋友根本不关心他们聊这些,仍然焦急地左右张望。
终于车门开,上来个气喘吁吁男孩。
小朋友看到他,立刻举起胖嘟嘟小胳膊,眉开眼笑地张开手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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