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文献里段话。”
牧长觉等着他说。
“刚刚成瘾患者往往是不希望治疗,去医院里治疗人大部分经历过戒断痛苦。他们要治疗不是对药物渴望,而是得不到药物时痛楚。”燕知垂下眼睛,“所以赵楼,他以为工作可以作为治疗,但其实只是在试图抵抗戒断。”
“所以燕老师,你觉得谁更痛苦?”牧长觉问他另个问题,“是认为江越已经死赵楼,还是被当做死人抛弃江越?”
他把“抛弃”念得轻轻,好像能让这两个字格外温柔点。
他整夜整夜地坐在图书馆里,无法入睡。
他曾不择手段地想要停下来。
直到燕知终于被校医院和人事部重点记名为“定期确认状态人员”,惊动惠特曼教授。
惠特曼为他介绍自己爱人林医生,“孩子,你是非常珍视学生。你还非常非常年轻。恳请你在需要帮助时候,不要立刻采取任何行动。无论什时候,都可以联系或者林,好吗?”
但已时过境迁。
燕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足够好悲剧,因为那多接踵而至意外,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偶发。
自从他第次在教堂看见牧长觉,燕知就停不下来去想他。
而且他总是难以相信他不是真。
燕知坐在神经生理学课堂里,只是个闪念,就从隔着玻璃窗走廊里看见牧长觉。
不管是第次还是第百次,他总是想:万这次真是真呢?
如今燕知稍微斜靠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回答得冷静而坦然:“只是曾经有段时间要赶课题进度,压力比较大,偶尔会工作到比较晚。”
牧长觉稍挑眉,露出个不够认可表情,“燕老师,可以有些诚意吗?即使是普通人,也会用工作逃避情绪情况。对于这个角色,你教育和工作经历无疑是最贴合,可以再仔细想想吗?”
他目光从剧本挪到燕知脸上,“即使你没有,可不可以请你…帮想想,像是赵楼这样个人,在最重要人消失之后,会怎排遣?”
他平静地问完,端起已经冷透咖啡,慢慢喝口。
燕知安静地看着他。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疯样地从教室里跑出去。
走廊里水滴形泛黄吊灯被夏日风吹得轻摆,红白棋盘格地砖上走廊尤为空荡。
他总是听到牧长觉轻笑着靠近,“天天。”
那温暖掌心,只握住秒就消散。
虚假拥有比失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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