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站在底下看着他。
他头顶慢慢酝酿出个巨大问号,哑着嗓子说出新天第二句话:“你他妈怎进来?”
不知道是这两天心思太繁重还是怎,他夜无梦睡到转天闹钟响起来。
闹钟响到第三声时才被人按掉,接着是轰轰烈烈起床声音。
他把床帘拉开条拉链,垂只手出去示意自己还没走,朦朦胧胧又闭上眼睛。
“季思年,起床!”钟涛喊道。
“你们走吧。”季思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提着口气都得运半天,“自己去。”
谢航直到楼下时才说:“连吃六个狝猴桃,确实很管用。”
这段记忆有点遥远,季思年暗骂声,没敢说谢航当时买狝猴桃时送他那枚游戏币被他带到学校来。
他们按照白宇辉指点从杂货间翻进去,推门就是楼走廊,只有零星几个寝室还亮着灯。
209和219都已经熄灯,谢航在开门时对他低声说:“晚安。”
“做贼样。”季思年小声说着,小心翼翼地用手机屏幕微弱亮光照着走进寝室,刚把门关上,靠门床上忽然坐起来个人。
袋,想起来这是隔壁那个塑料枝花店老板。
老板看见他们时眉梢动动,没有说话。
季思年无暇顾及老板心理活动,先咬口面包。
来时候他俩是真没话说,主要原因是这种暧昧环境下说什都很引人深思,回去时候没话说是单纯顾不上,季思年感觉整个人都被面包拯救,好像多说句话就能饿死在路上。
“别再半夜跑出来。”谢航说。
话音落他再次陷入昏迷。
第二次他是被人把抽醒,“啪”声拍在手背上。
“起床,七点四十五。”
这声音比这巴掌更让人清醒。
季思年连缓冲时间都没有,心里猛跳,立刻把手抽回去,支起上半身撩开床帘。
季思年吓得又狠命咬口嘴里伤,后退两步差点踢到椅子。
白宇辉十分尴尬地看着他,用气声说句“不好意思”,又原地躺下,僵着背还翻个身。
季思年有些奇怪地看会儿他,才慢慢走向自己床位,觉得自己更像贼。
好像开个门反而把白宇辉吓跳,他不是知道自己出去吗?
季思年尽量轻手轻脚地收拾下自己,躺上床时才觉出疲惫,甚至直接产生沾头就睡效果。
季思年感觉脚下猛踩歪,狠狠咬自己口。
下牙右下方火辣辣阵疼,他舔舔,带出来丝血腥味。
他皱着眉,含糊不清地说:“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怎?”谢航对着他这动静笑起来,“咬着?”
“啊。”季思年叹口气,“八成要长溃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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