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玮关掉相机,又趴在副驾椅子上笑半天。
教练叼着烟跟在车后面,慢慢走进曲线行驶弯里:“再开学大二吧?”
“大下学期。”季思年说,“你这大学两年就读完啊。”
“老是忘。安城大学,好学校。”教练强行接下去,“考研究生呗?”
季思年叹口气:“刚上大,教练。”
“你骂他?”谢航问。
谢舟听出来丝看热闹意味:“不骂他骂谁?那些事他有什立场来找问,又凭什要大发慈悲帮他,他自私就不能自私?”
谢航笑着没有说话。
寒假第周过得还算风平浪静,赵长青没有联系他,教练喊他练科三也被他推掉,季思年那边更是片沉默。
但季思年在朋友圈里倒是挺热闹,五分钟前刚发条小视频,是宋玮视角拍摄,背景里还有宋玮笑声。
但那句“你是最能够与他形成共鸣”,不知为何狠狠戳中某个他藏在心底、关在硬壳里天真想法。
他需要去直面心结。
许多事因谁而起就要因谁结束,他没办法回到八年前,但这次说不定是个对他而言很好契机。
死死拧住心结里没有具体东西,也没有实质恐惧,只会在潜移默化里影响他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想法,影响他生活,影响季思年。
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解,也找不到打开硬壳开关。
退网。
十岁出头孩子,用这样极端方式逼父母离婚,也算是挺有心思。
“哪个医院?”谢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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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赵长青有些激动,“你……”
“研究生是有保送说吧,谢航能保送吗?”
“他……”季思年猛地发现
教练声音从窗户外飘进来:“走啊,怎踩刹?”
季思年说:“前面有两只鸟……”
教练:“你怕吓着它俩啊?”
季思年闭上嘴松刹车,宋玮坐在后排笑得镜头不稳。
“还乐,下个就你来。”教练敲两下窗玻璃。
但也许与全部牛角尖和解只需要些对话,和十几岁自己对话。
他愿意去试试。
客厅里灯忽然亮起,谢舟过来拉上窗帘,漫不经心地问道:“什医院?”
谢航冷着脸看她。
“他——当时什也没跟说,没等他开口就骂他顿拉黑。”谢舟硬着头皮从他身边绕过去。
“房间号发。”谢航说,“时间你定。”
他挂断电话。
要是放在以前,赵长青说出让他去趟这句请求时候,这通电话就已经走到头。
但现在他不仅认真听完他话,甚至在考虑之下答应下来。
只要他拒绝,谢成和赵长青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活里,这是他从前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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