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剧烈晃动下,随着驾车马气绝倒地,终于个猛坠,停止前进。仅存护卫将江蕴所在车厢紧紧护住。
公孙羊丢给范周把刀:“出去,你留在里面保护殿下。”
范周个文士,当真举起那柄沉重长刀,挡在江蕴面前,郑重答应。
公孙羊再不犹豫,仗剑自车窗翻出去。即使早
直到伴随着体内那股热流,重新被从遥远肌肉记忆中勾出来。
江蕴将身体贴靠在车窗上,试图通过车窗外涌进冷意缓解体内横冲直撞热流。这时,缕细微响动,忽穿过重重雨滴,贴着车窗边沿,自耳边滑过。
自小练就警惕与敏锐,令江蕴肩背倏地绷直。
“不好!”
“有情况!”
江蕴忽开口,极轻问句。
公孙羊道没有。
说完愣,距离信鸽飞出已经整整个时辰,而发信时,他们刚出陈国国都不远,按照飞鹰阁信鸽正常速度,这来返,最多只需要半个时辰。
江蕴蹙起眉。
看来,果如他猜测,陈国国都内恐怕发生难以控制事。
半夜山间突然飘起急雨。
马车在颠簸中艰难前行,与车外冷雨形成鲜明对比,江蕴体内热流冲撞得越发厉害,已经隐隐有压制不住趋势。
江蕴再次控制不住,屈指攥紧袖口,鬓角淌出热汗越来越多。
青年太子以玉带束起,紧贴着颈窝垂落缕乌发,已经被汗浸透,白皙如美玉肌肤,更是隐隐呈现出种透明色泽。
这是种极惊心动魄美。
公孙羊几乎同时拔剑翻身。
嗖嗖嗖,无数冷箭自暗夜里射来,乱马嘶鸣,车厢颠簸,护卫齐声喊着护驾,然很短暂功夫,即被扼断喉咙,沦为具具冰冷尸体。
这显然是精心布置好陷阱与刺杀。
对方连这步都想到。
江蕴心沉。
若对方已经得手,只是简单改道,今夜,他真能顺利抵达暮云关?
范周显然看出他所思所虑,道:“飞鹰阁信鸽都有专人看管,若信鸽真遇到意外,飞鹰阁会第时间发出预警信号。云怀将军那里,也会及时得到消息,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江蕴点头。
不知为何,心底总无由来浮动着丝不安。
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可惜隐在黑暗中,无人能窥见。
长久颠簸,连公孙羊这等身体强壮、武艺高超都有些难受,感觉通身骨头都要散架,何况江蕴这等体弱多病。
因而见江蕴又攥起袖口,身体微屈,范、周二人并未作他想,只期盼着赶快度过这段山路,回到平稳官道。
好在令人欣慰事,自改道后,这路平稳顺遂,并未遇到其他危险或阻碍。
“信鸽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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