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宁觉得平远帝正透过他对着真正姬松说话。
平远帝微笑道:“你虽在军营中长大,但是在朕看来,有时候太过仁义,这并不可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做则已,既然做,就坚持到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颜惜宁全身汗毛全部炸开,平远帝语速不快,声音也不高昂,可是他说出话却让他遍体生寒。这刻他觉得自己和姬松部署已经被他看穿。
这怎可能呢?姬松他们行动很隐蔽,除亲近之人,不会有人知晓他们计划。
平远帝话还没说完,但是已经体力不支。他喘几口气之后眼神复杂:“人老不中用,说几句就不行。说起来,还有个心愿。”
”
平远帝眼神中闪过细小光亮,他笑容更深:“有容川这句话,父皇死而无憾。对容川,你前来都城,可曾安顿好炽翎军将士?”
“姬松”颔首认真道:“回禀父皇,安顿好。”
平远帝笑道:“如何安顿?”
颜惜宁头上渗出细小汗珠,这个问题太敏感。尤其是局势这复杂情况下,平远帝这话颇有深意。
颜惜宁喉头滚动两下,他干涩地问道:“什心愿?”
平远帝字顿道:“儿容川若是能站起来,必然能全心愿。希望儿能站起来。”
颜惜宁脑海中有道电光划过,是,平远帝能当帝王,和他策算有关。若他只是个阴险小人,也不能安稳做这多年皇帝。
姬松他们爷爷是个酒色之徒,他昏庸无度。平远帝接手楚辽时候,楚辽千疮百孔。若不是平远帝这多年修修补补,楚辽早就被周围国家瓜分。
摸着良心,颜惜宁必须得
“姬松”本正经道:“自然是让将士们留在驻地。”
平远帝“哈哈哈”笑出声:“哎,好,好,还是容川至纯至孝。来,好孩子,你到面前来,让看看你。”
颜惜宁面色血色微微褪去,他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看着平远帝灿烂笑容,他有种诡异感觉,他觉得平远帝定识破“姬松”身份。这个感觉来得突然,却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
“姬松”却没有颜惜宁这样敏感,他操控轮椅挤到平远帝身边。平远帝伸出枯瘦手握住“姬松”手,他眼神中有怅然有欣慰:“好孩子,细细想来,自从你去军营之后,们父子连坐下来好好聊天时间都少。如今父皇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你认真听好。”
说这话时,平远帝看着却是颜惜宁:“身为帝王会有很多无奈,需要权衡利弊,有时候会做出身不由己选择。朕这辈子做很多不得已而为之事,如今想来虽有憾却不悔。朕希望你将来无论做何事,都能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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