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抬起头,很轻地皱下眉,说:“上次答应爷爷要去看他。”
——显然,段珣劝说没有
段老爷子是当代数数二书法家,前些年隐退之后,每年只在乾元春拍上能睹其真迹。受家庭影响,段珣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沉静内敛,在宁城二代圈子里是个独树帜存在。
再加上段家生意自成派,有点高处不胜寒意思,段珣虽然不爱主动结交朋友,人缘却不差,无论是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除沈知寒。
回家接到沈知寒起去宠物医院,路上段珣说他最近两天要去趟老爷子那儿。
“也想去。好久没见爷爷。”沈知寒说。
“朋友出院,去医院看它。”
“啊,那确实是要紧事。”程景文点点头,“什朋友,认识吗,需不需要也去看看?”
“你不认识。”
“哦……那等你什时候去钱老那儿再联系。”
“嗯”
。”
“不是总裁二不是董事长三不是员工,随便他们怎说。”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谁不知道乾元姓段?”
段珣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理亏,沉默片刻,说:“拍都拍。”
“下不为例!回头要跟他们说清楚,不许再把你放进去。这多人都是干什吃,这点规矩都不懂。”
段珣爷爷住在距离宁城百多公里外个山清水美小村子里,退休后每天生活就是钓鱼和养兰花。村子虽然景色好空气佳,但路途遥远,加上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段珣不太想让沈知寒跟着去。
“过段时间天气好点再去吧。”段珣和沈知寒商量说,“这次去找爷爷拿题字,拿到就回来。等过几天桃花开再带你起去,在那边多玩几天。”
沈知寒想想,垂下眼帘:“但是想去。”
沈知寒般不会使用太生硬祈使句,句“想”已经足够表明他态度。在段珣听来,这句话意思无异于“你必须带去,否则会很不高兴”。
段珣心里默默叹口气,再次试图劝说沈知寒:“这个季节没什好玩。”
谈完正事,两个人在茶室门口分别,司机给段珣拉开车门,程景文突然又想到什,叫住段珣说:“唉。”
段珣回头:“什事?”
“老爷子题字别忘。”
“知道。”
乾元有项传统,每年春拍都要由段珣爷爷题字幅留作纪念。
刚才被段珣拍灭气焰终于扳回城,程景文扬眉吐气,主动抛出橄榄枝:“下午打网球去吗?”
段珣面无表情地拒绝:“要回家。”
“……就多余问。”
三番五次拒绝程景文邀请终于让段珣生出丝难得歉意,他解释说:“改天吧,今天真有事。”
“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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