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道旁路灯盏盏从窗外划过,狭窄车厢昏暗静谧,沈知寒靠着段珣,没有再说话。
快要睡着时候,车子终于开进医院,初春夜晚寒意逼人,段珣怕沈知寒着凉,下车前给他披条毯子。
“可以自己走……”沈知寒小声说。
段珣自然不会同意,把他抱起来说:“听话。”
这家医院段珣来过无数次,沈知寒从小到大每年都有段时间在这里度过,心内科、急诊科和消化科几位医生,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
段珣愧疚和焦虑在此刻达到顶峰,他明明注意到沈知寒脸色不太好,却还是把他个人留在家,自己出去和人谈事。如果今天是更严重急症,他恐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司机早就候在楼下,段珣把沈知寒抱进车里,吩咐去医院。
沈知寒身上披着段珣衣服,头靠在段珣胸膛,呼吸轻缓而低弱,像只孱弱小动物。
原本在他看来自己可能只是感冒,但是段珣这紧张样子,让他不自觉变得娇气起来。
就好像走在路上摔倒小朋友,明明可以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土继续走,但是如果有人哄,就会立马扁扁嘴委屈地哭起来。
去,沈知寒正趴在马桶边呕吐,阿姨端着杯温水守在旁,焦急地拍抚着他后背。
“您终于回来。”见是段珣,阿姨肉眼可见地松口气,起身让到边。
段珣顾不上她,快步走过去蹲在沈知寒身边:“知寒。”
沈知寒胃里空空,光是恶心,却没东西可吐,半天只呕出些水来。他感到头晕,听见段珣声音,本能地靠过去:“哥哥……”
段珣接过阿姨递来毛巾,替沈知寒擦掉唇角水迹和额上汗珠,把他半拥半抱在怀里,温声安慰:“哥哥带你去医院。”
段珣路上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来直接带沈知寒去做检查。和家庭医生判断样,果然是病毒感染引发心肌炎。
医生给沈知寒开药,
沈知寒现在也是个被哥哥小心翼翼哄着小朋友,他蜷缩在段珣怀里,小声说:“哥。”
段珣拥紧他:“对不起,今天不该把你个人留在家里。”
“没事,你别担心。”
段珣用嘴唇试试沈知寒额头温度,烧得不厉害,大概就是医生说心肌炎。“胸闷吗?”他问。
沈知寒点点头:“嗯。”
“嗯……”
段珣脱下外套把沈知寒包起来,然后把他拦腰抱起,稳稳地抱着下楼。沈知寒靠在他身上,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只知道攥紧段珣衣襟,让自己尽可能靠近段珣。
“在。”段珣说。
“嗯,”沈知寒声音低低,段珣回来后,他终于能无所顾忌地示弱,“难受……”
“不难受,哥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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