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死。
周沉没有回答,镜片后目光复杂不明。
“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他说。
不想哭。
有什资
不敢低头,明知道无论有还是没有,两个月不到胎儿都看不出什,还是不敢看。
脑袋里只剩下个念头——和祁殊,合力杀死们孩子。
“……别这样。”只手突然握住手。
这才注意到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已经嵌进肉里。
“你骗对不对?”反抓住周沉手,如同抓住最后根求生稻草。
不是。
但现在无力纠正他。
医生护士都离开后,周沉坐在床边,沉默很久,轻声说抱歉。
疑惑,为什道歉?
“对不起,没能留住你孩子。找到你时候,你躺在血泊里,生.殖.腔破裂,孩子已经救不回来……”
周沉救吗?
试图回忆那天发生切,可是只要动脑,头就疼得厉害。
“终于醒。”
周沉叹息很轻,从中听到怜悯。
随后他叫来医生和护士,又是拍片又是抽血,几个人把摆弄来摆弄去,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检查遍。
疼。
无止尽疼。
感觉不到有多少伤口,好像全身被切碎样,哪里都疼。
光个睁眼动作就耗费极大力气,太久没见过光,不得不在睁开眼睛之后又眯起来。
天花板是白色,被子和床单也是白色。
他只是道歉:“对不起,晚步。”
原以为被祁殊关进地下室那刻已经是人生中最黑暗时刻,没曾想到前方还有更深绝望在等着。
“你为什……为什要救?”
为什要救。
为什让活下来。
什意思,没有听懂。
孩子……没有吗?怎会没有?
不过是睡觉……
是因为那天撞击吗,还是因为祁殊踹到肚子上那脚?
为什当时没有感觉到不对,还是说晕倒前闻到血腥味,竟然是来自孩子?
等房间里再剩下们两个人,已经是个多小时之后。
清醒许多,刚才换药时候才知道自己额角添道不算浅伤口,缝三针,多半要留疤。
“没关系,你还是漂亮。”周沉当时这样安慰。
他不知道讨厌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属于那些娇滴滴omega,旦被评价为漂亮,就好像变成件待价而沽商品。
如果不是手上打着吊瓶,片白茫茫样子,恍惚让以为自己真到天堂。
眼前切都还不太清晰,转过头,看见房间另头沙发上有个模糊人影。
“祁殊……?”
那人起身走来,不是祁殊。
是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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