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并非因为是医生,也并非因为祁殊。”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玫瑰陷入沼泽,有人会惋惜嗟叹然后走开,有人会坏心思地上去再踩脚,还有人会想看它干净时样子。”
“看来暗示还不够明显。”周沉突然轻声叹口气。
不解抬眼。
他已经重新把眼镜戴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说:“你可以向求助。”
“你?”愈发不解,“你不是……”
没有忘,周沉和祁殊是家人。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他这帮,难道是出于替表弟照看宠物心理吗?
话虽如此,不久前也试过远离,结果却差点丢命。
祁殊让反省,思来想去只有种可能。那便是在们关系里,他是唯裁决者,他说滚才可以滚,而自己主动想滚是不行。
“你不懂。”抱着膝盖摇头,“逃不掉。”
祁殊或许不愿当着周沉面和纠缠,或许懒得亲自动手抓回去,但无论如何,等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玩具丢在外面,总归不会放任不管。
将面对是什呢,羞辱,折磨,无休止痛苦和煎熬。
在手机上装定位。
这大概是施舍给台阶吧,让识相点自己滚回去。
想到那座房子,想到那个人,熟悉恐惧和排斥再次袭来,甚至心脏都开始钝痛。
用掌根抵住心口艰难呼吸,周沉把手机抽走,连同充电器起丢进抽屉,说:“别看。”
“不想见他……”
有这个想法,不自觉地往另边挪过去,拉开与周沉距离。
他和祁殊有相似血液,他样危险。
周沉明显愣下,随后无奈道:“你怕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至少他救。
周沉并不执着于答案,而是换个放松坐姿,问:“记得,做手术前你问为什救你。”
或许幸运些,他终于厌倦这具病怏怏身体,把扔在房子里自生自灭,合同到期再扫地出门。
想不通,他又不在乎钱,为什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
难不成发现不值那多,所以不愿浪费,非要物尽其用才好。
胸闷。
当个人带来苦远远多过甜时,再想到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快乐。
“你不用见他。”
周沉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好像他说不用见就真可以不见样。
也许是眼神出卖内心不信任,他轻笑声,说:“祁家并非只手遮天,祁殊也并非无所不能。”
他眼里轻蔑和厌恶闪而过,随即恢复平日里那种淡漠平和样子,说:“你心脏不太好,要远离那些会让情绪剧烈波动东西。”
莫名想到幼儿园老师说:“换牙小朋友不可以吃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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