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经历噩梦点点在方黎脑海里苏醒,不过夜之间,他就被赶出他从小到大生长乡下,失去最疼爱自己阿婆,方黎咬着嘴唇,眼圈跟着红,无声地掉下眼泪。
秦卫东最见不到他哭,他伸手抱过方黎在自己怀里,改成自己端着碗,两个人挤在处狭窄驾驶位。
“昨天是什回事?”
“奶快不行,让去叫爸,去,可他说他不是爸,之后”
秦卫东皱眉,听着方黎边哭边说后面发生事,方黎受刺激,说话颠三倒四,到后面秦卫东不让他说,用衣服给方黎擦掉眼泪,端着碗,勺勺喂方黎
秦卫东给方黎冶掖下外套,从口袋里翻出叠薄薄散票子,抽出张最大金额:“方黎奶奶后事儿要麻烦你。”
“用不用不”彭超连忙摆手:“知道,应该,钱你们留着吧,等去姑介绍厂里上班,你知道那个酒场,到时候你再想办法联系。”
彭超不肯收钱,大概也觉得他们两个以后路难走,秦卫东最后还是把钱塞给他,从这儿回镇里汽车票也要钱。
秦卫东在车里眯会,天刚露亮,他就睁开眼睛,油箱见底,车窗上结层冻霜,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落脚,不然这冷天,方黎要冻出病来。
冬日里天亮得晚,方黎整夜浑浑噩噩,有几次他都像窒息样呼吸不,心脏像是被口黑井死死压着,他好不容易才挣扎开,在车里睁开眼睛。
刚才来不及,彭超就着收费站大灯看秦卫东眉骨处伤:“伤得不浅啊,你得找个医院看看,还有你耳朵,都得瞧瞧,不然以后要落毛病。”
秦卫东点头,彭超在收费站厕所给秦卫东洗个毛巾,秦卫东就着冰凉毛巾,把耳朵脖子里血草草擦擦。
“回来再问问姑,看看能不能在绥兴给你俩先找个活儿,不过姑不在绥兴,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哥们儿就是这样,原先他看方黎过得好,心里羡慕,如今看方黎夜之间什都没,他心里又不好受。
秦卫东接过彭超递过来车钥匙:“谢。”
秦卫东打开车门,寒气嗖嗖地窜进来,车门被秦卫东关上。
他将套着塑料袋碗小米粥塞进方黎手里:“醒?捧着喝,别烫着。”
外面是陌生。
“们在哪儿?”
“绥兴。”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办?”
“先找地方落脚,再想办法赚钱。”
“行吧。”
也只能这样,不过彭超觉得秦卫东这个人靠得住,他又看看秦卫东怀里睡着方黎,真不知道该说方黎是被这大变故打击懵,还是从小这过来习惯。
连发生这大事都能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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