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没再和段泽呛声,安静地收草药去。
江知也蹲在地上仔细地筛拣草药,满树梨花纷纷扬扬,在他头顶积浅浅把,细碎阳光落在其间,宛如白玉莹莹。
段泽晒完那筐草药,想过来帮忙,不想却见到他头顶上积攒小把梨花,忍不住扬起唇角,俯身想替他拂掉。
刚抬起手,江知也就是躲。
“干嘛?”话音未落,某人就被掉下来花瓣糊脸。
“那能做多少?”
江知也思索片刻,决定说个相比两百瓶不多也不少数,谨慎道:“百瓶。”
“成交。”
江知也:“?”
江知也:“你诈??”
江知也心情大好,把前些日子受潮草药重新搬出来翻晒。
恰巧段泽前来拜访。
“你想要本神医特调金疮药?”江知也抱着箩筐,停下来和他说话。
“嗯。就是之前在枣合山用那种,不知能否为风泽堂调制批,不白拿,银钱照付。”
“这有什难。要多少?”
刻,江知也败下阵来,忍气吞声道:“不要金银,想留在这里。”
“那你现在住那间院子,以后便是你。不过江神医大病初愈,恐怕没什力气,要派人帮忙搬药庐?”
“不用!”江知也挺挺腰杆,保住自己最后点面子,昂首阔步地离开。
段泽瞧着他离去背影,不知想到什,勾勾唇角。
傅陵游思来想去,仍然觉得这个决定不太明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到底为什要留下这个麻烦?”
他眯眯眼睛,毫不在意地抹把,将花瓣放进
“没有。”段泽接过他怀里箩筐,诚恳道,“本来想要百五十瓶,既然江神医实在做不出来,那百就百吧。”
“可、可你张口就是三百……”
“来帮忙晒这筐草药吧,那边已经晒干,可以收起来。”段泽迅速岔开话题,冲他弯起眸子,笑笑。
那天阳光很好,梨花树下,盛着笑意浅色眸子仿佛融化蜜糖,粘稠香甜。
江知也呆住。
“三百瓶。”
江知也个踉跄。
他大怒:“你当饭吃!?”
“太多?”段泽很好说话,“那就两百瓶。”
江知也坚决地摇头:“没有!”
“因为前几日收到封信。”段泽抽出压在公文底下那封信,“和你说过,不是段家亲子,还有个素未谋面兄长。”
“你那个同母异父兄长?所以这是你亲哥寄来信?这回又是从什地方寄来?”
“吴郡。他说,让照拂下百药谷行走。”-
江知也就这在流云渡住下。
搬药庐没费什劲,段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派人帮忙,很快便将院子里外整理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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