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郁少池昨晚到今天中午吃完饭，第
次合上眼，林阳知道他睡眠浅得离谱，有丁点声音都会立刻睁眼。于是跟小偷似
，轻手轻脚出办公室带上门，出来甚至要求路过人动作也小声点，别吵到他。
甘耀明几乎承包
事务所全年倒垃圾任务，这会儿拎着小个白色垃圾桶出来，撞见路边抽烟林阳。
“你也会抽烟啊？没见过，还是第次看你这样。”在他印象中，林阳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没什
烦恼，活得很快乐。
就是看上去没烦恼林阳竟然会脸忧愁蹲在马路边抽烟。反差不是般大。
“不常抽，尝尝味道，怕忘。”林阳跟开玩笑似干巴巴笑笑。
…
第二天杨楚航依旧不松口，直到第三天，杨峥嵘怒火彻底点燃，他将戒尺生生拍在桌上断成两截，指着门口方向让他滚出去。
“没你这个丢人玩意儿，倒不如当初死在部队别回来！”杨峥嵘吼得相当大声，“滚出去就别回来！”
“杨峥嵘！”赵志巧呼吸急促，重重给他巴掌，“死在部队？你再说句，
现在也死给你看！”
“妈。”杨楚航握着她手，“没事，别这样。”
这笑意他从前也会带，只是那时候没意识到，这是对郁少池还未察觉爱，“生得也好看，特别懂事孝顺。”
赵志巧陪他跪着，不插话，也没有赞同，那碗面汤汁本就不多，时间长彻底吸干。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感情，但是小航，你爸也是为你着想，这大把年纪，谁会和自己儿子过不去。”
“嗯，知道。”
“和解吧，个退步。”
“因为没追到郁律师，你开始苦恼？”甘耀明合理猜测。
“没有，在幺幺这不可能
“你走吧，他巴不得你死，他巴不得们娘俩死…”赵志巧使劲拽儿子起来，推他出门。
她也舍不得，更舍不得儿子再被打。
还是杨楚航最不愿接受不欢而散，他忘自己是怎从老式居民楼三楼下来。
背上伤口在走动间隙裂开，湿哒哒粘着T恤又疼又难受。无力感觉弥漫周身，他在车里坐很久，反复追问自省，望着三楼开着黄玫瑰那个阳台，轻轻说声对不起。
…
“妈……”
杨楚航在某刻觉得自己不孝，是那种已经孝顺二十多年后叛逆，这种事道理来说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谁也料不到。
“妈，后天回去。”杨楚航顿顿，将稍稍弓起背重新挺直，他膝盖已经跪得麻木，深深舒口气，“这次来不是求你们接受，是来认错和你们道歉，这个歉和感情错没错无关，只是觉得辜负你们期望中。”
“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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