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便飞快掏出自己手机,张张翻给陈同勖,边翻边介绍,“……这是在米兰采风回来画……这张是看俄罗斯基洛夫芭蕾舞团演出……”
陈同勖看过,见她确实未曾疏于练习,画力较之以往又有十足进步,面色稍霁。自打姜词那画拍卖出去,且与西秦画廊签约消息出来之后,便有许多书画界朋友打来电话向他道贺,说是名师出高徒。
陈同勖既惊又怒,惊是姜词战成名,怒自然还是她和梁景行闹出这档子事儿,又不告而别。
姜词见陈同勖神色稍有和缓,立即收手机,诚恳道歉:“陈老师,三年前意气用事,让您担心。”
陈同勖低哼声,“担什心,翅膀还没硬就想飞,压根不把这个当老师放在眼里,枉费替你安排好路,为这丁点小事,自毁前程!”
陈同勖静静看会儿,突然出声,“还晓得回来。”
姜词吓跳,锤子差点砸着指头,立即抬头看向陈同勖,“陈老师……”
陈同勖摆手,阻止她话,从楼上缓缓下来,“接着绷。”
姜词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
绷完之后,又细致地抹三层乳白胶,搁在旁通风,等着干后打磨。
着找骂吗?”
“骂也得去,他担心你,得时不时去汇报情况。”
姜词低垂目光,“对不起,当年留这个烂摊子。”
“陈老师也是怕你荒废才华,如今既然事业起步,没有偏离他帮你规划道路,倒也不会真怪你。”他见姜词仍不放心,“要不陪你去?”
“不用,”姜词笑笑,“当年都有勇气走,现在还怕没勇气回吗?”
姜词言不发,垂头恭顺听
陈同勖见她动作熟稔,确实点没忘这些基础,气也消几分,但仍是板着脸,问她:“这几年画多少画?”
“最忙时候能保持个月幅。”
“题材呢?”
“静物、人物、风景都有练习,日常没有灵感时候,还临摹些教堂里宗教画……”她观察着陈同勖表情,小心翼翼问,“……老师,都拍照,您要看看吗?”
陈同勖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第二天,姜词拎着梁景行赞助盒子武夷大红袍,上门请罪。
陈同勖正在绷画布,听见门口清清脆脆声“陈老师”,扭头看,顿几秒,当即扔手里东西,低哼声起身往楼上走。
姜词摸摸鼻子,走进画室,将自己带来东西放到旁,拾起地上布画钳和小锤。
陈同勖坐在楼上屋里生会儿闷气,起身出来,却见姜词正举着锤子,粒粒地往内框上钉钉子。
以前这活儿也都是她干,她认真细心,动作又灵敏,绷出来画布松紧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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