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洗浴会所时候,有想过会不同意吗?”
钟岳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发颓,刚才气势荡然无存。好半天才找回语句。
“那只是找找刺激,男人不都是这样。爱人是你,你早上醒过来眼屎,吃饭时打嗝,夏天汗臭,感冒时流鼻涕,睡沉时流口水,你这些都爱。但爱这些前提,就是消磨对你欲望。”
乌蔓笑下,接着笑出眼泪。
“你直说恶心不就得吗?那为什当爱上你时候,都觉得这些是可爱。徐龙,还以为你是爱着,是错。”
乌蔓走到鱼缸边,撒饲料手不稳,倒出好多。
“荔枝……”
她没有转过身,背对着摄像机,只能听见她缓慢叙述和波动肩头。
“阿龙,其实很容易嫉妒,也很没有安全感,很爱你,但从来都不敢跟你当面说这些,哪怕们结婚这多年。或者说,正是因为结婚这多年,再提这些你会觉得更矫情。而当初不说,是因为只能伪装这些表象去吸引你。”
钟岳清惊愕过后,声叹息:“你很久没说过爱。”
“你不要就算。”
“是不想要吗?”
“你怎回事?更年期提前?”
“是人,有正常七情六欲。生气就是更年期吵架,想做/爱就是如狼似虎不要脸?”
“……们刚开始在起时候你不是这样。”
。
挺好。
乌蔓从回忆里抽身,拍拍脸,专注于下场拍摄。
这场是她和钟岳清对手戏,在剧本结尾段落,两个人终于摊开天窗说亮话,邓荔枝向徐龙爆发。
她端着菜走向餐桌,钟岳清吊儿郎当地坐着,在擦鱼竿。
她掏出口袋里张离婚协议书,皱巴巴,显然是被揉捏成团丢掉又捡回来过。
“已经签好
“阿龙,爱过你。”
钟岳清捏着鱼竿手猛地收紧。
乌蔓放下饲料,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所以们就走到这里吧。”
他把鱼竿,bao躁地掷到边,摔成两截,痛叫道:“不同意!”
乌蔓在桌子底下用力摁住自己,颤声问:“那刚开始是怎样?”
钟岳清懵有会儿,支吾说:“你很乖、很温顺、很可爱……”
乌蔓打断他:“你不要再说,那根本就不是。”
两个人四目相对,片沉默。
她起身喃喃:“去喂鱼。”
他斜眼望望鱼缸:“这条黑鱼怎还在呢?”
乌蔓坐下:“也没别鱼,光秃秃不好看,干脆就直放着。”
“那明天去市场给你买几条金鱼吧。”
乌蔓低头笑笑:“都多久,你才想起来鱼缸是空吗?”
钟岳清擦鱼竿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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