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从此不演戏,也不会和他低头。”追野看着乌蔓,“我很喜欢演戏不假,但我喜欢的不只有演戏。”
乌蔓胸口鼓胀,耳旁响起了小鸟扑棱棱飞向天空的振翅声。
于是她掩饰性地看了眼手机说:“我得走了。”
“这么快?”
其实距离打飞的回去赶晚上的拍摄还有一段时间,她只是无法再让自己和追野在同一个屋檐下久留。
乌蔓语塞,末了,缓和语气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下自己。”
追野闻言一愣,低下声音:“对不起阿姐,我刚刚跟你说话有点冲了。”他偏过头,视线落向虚空的远处,“反正我的命也是抢来的,多活一秒是一秒,无所谓。”
“什么意思?”
“觉不觉得刚刚那句话很酷?”追野哈哈一笑,“我干不了演员的话当编剧也不错。”
“……最近还是接不到戏?”
乌蔓摸着的指尖顿了一下,又重复着之前的谎言:“……没有,有事来京,顺便的。”
他轻笑:“骗人。”
“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我没事啊。得亏上次帮阿姐挡了一下,肌肉还有记忆。”追野轻描淡写,“躲得比较快,才被泼到一点点背。”
“你也学会骗人了是吗?”
这意味着,没有伤到脸。
乌蔓脱力地靠在门边,一下子浑身的困意涌上来。支撑着她的那根钢筋软化成了一根薄线,身体变得摇摇欲坠。
她就维持着靠的姿势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追野闷闷地发出声音问:“谁在那里?”
乌蔓没支声,挪到了病床边。
她摸上他的后脑勺,食指插进蓬软的发丝间,动作轻柔地像在摸一只蝉的羽翼。
她得保持理智和清醒。
“
追野嗯了一声:“就当养伤呗。”
乌蔓本想提议让追野去签个公司,他到现在都还是自由人,连保镖都没有,才会容易出这种事故。可眼下国内的经纪公司有哪个能和郁家叫板?他即便签了也很难改变半封杀的现状。
“或许你向郁家泽低个头……”
追野声音闷闷的:“凭什么?”
“凭你现在的处境。”
“……什么?”
“何慧语都跟我说了。”
追野停滞了两秒,嘀咕道:“好吧,我是对我的身手太自信了一点。”
乌蔓还是忍不住提高嗓门:“你知道如果被泼到脸,或者更严重的地步,你会怎么样吗?”
他有点生气道:“我当然知道。可你难道要我看着另外一个人因为我被波及吗?”
“疼不疼?”
“阿姐?”
追野的背诧异地弹动了一下,吃力地将头从右侧扭到左侧,好让自己能看到她。
他的眼睛是一颗蒙尘的夜明珠,在真切见到乌蔓的那一瞬间,闪动着绝世的流光。
“你怎么会来……你特意从西北来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