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蔓微笑着说:“这些年,她直都没忘记您。”
无数个喝醉酒深夜,她醉醺醺地盯着乌蔓,口中念念有词,你耳朵真像他,看就让人恶心。
“她说,她不后悔生下,因为这是您和她唯羁绊。”
无数次乌蔓不想被逼着学习才艺惹恼她,都会被关进厕所面壁。她阴沉着脸站在门外,在毛玻璃上印出抹虚虚黑影。轻声呢喃说已经很后悔生下你,你知道为你放弃什吗?事业,前途。恨不得把你塞回去,让你和他从没出现在世界里。
“她现在已经有新幸福,嫁去国外。但她说,父亲依然是您。她不限制来找您自由。”
“她为什要这做?”
“像您这种尊贵人,当然不会理解在尘埃里戏子最看重是“情”字。戏演得多,也就真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种感情。而您恰好给她这种错觉,她怎舍得打破这份美梦。”乌蔓轻轻地笑,那笑容包含太多唐嘉荣看不懂情绪,“而呢,就是这场美梦纪念品。”
她刻意咬重“美梦”这两个字。
唐嘉荣语塞,半晌,微微叹息:“她太倔强……”
他后知后觉地捂住烫伤手,嘶声让服务员拿冰块和药膏过来。乌蔓拦住服务员动作,温顺地说:“来吧。”
荣凝神再度看向乌蔓脸,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喝口茶掩饰回忆里泛上来慌乱:“……你是她女儿?”
“乌是自己改姓,原本姓吴。”乌蔓直视着唐嘉荣,“不仅仅是吴语兰女儿,也是您女儿。”
唐嘉荣手抖,茶杯碎落。
茶水高温,但都不及这句话来得滚烫。
她当然限制不,被关在洛杉矶养老院,连你是谁都不认识。
乌蔓内心和嘴里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神色却看不出丝毫伪
她半蹲在地,接过唐嘉荣苍老却养尊处优手,细致地拿冰块在上面滚。
唐嘉荣怔忪道:“让服务员来吧。”
乌蔓摇头,语气诚恳:“多年都未能给您尽孝,做这点小事,是应该。”
“她……还好吗?”
迟疑片刻,唐嘉荣还是忍不住问起吴语兰。
唐嘉荣语气微颤:“怎可能?!当年孩子已经让她打掉!”
乌蔓没有多解释,从包里抽出份检测报告推到桌上。这份报告被撕毁过,又被重新粘起来,满是道道拼接起来裂缝。
唐嘉荣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是他和她亲子鉴定。
“这是妈当年留存报告,您如果不相信,可以随您去医院再次检查。”乌蔓垂下眼,“您当年看到流产病例,是她买通私立医院伪造。”
唐嘉荣捏着报告角,好半天都没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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