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她回过神，听到唐嘉荣正在叫他。
他微微蹙起眉：“低头干什
呢？
叫你好几声都不应。”
乌蔓捏着手机，嘴角
口袋里手机
震动
两下，她低头
看，是追野发过来消息。
“阿姐，你不在家吗？”
她将手机隐在桌底，单只手打字回复道：“在外头吃饭。”
过片刻，手机又震起来。
乌蔓点开来看，他发过来是张自拍，可怜兮兮地蹲在她大门口，像只流浪小狗认准她门，便守在那里。
身体自动记忆将她带回无数次饭桌上，郁家泽曾逼着自己吃辣画面。
他何曾有过这样温柔时候？
彷佛她这个底层人胃就不是胃，而是铜墙铁壁，经得起鞭笞。比不得这种高级温室种出来花，喝口凉水都怕冻坏。
即便乌蔓深知，这所谓温柔也不过是郁家泽极为低劣伪装，但这不妨碍她觉得可笑和可怜。
毕竟她连这种低劣温柔也不配享有。
品品手中黄玉茶，郁家泽定定地看向乌蔓，扬起嘴唇：“也要谢谢姐姐送这份大礼，很喜欢。”
乌蔓承受着他眼神，他就像神明在万人之中抓到背叛他信徒，而她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
但不好意思，今天耶稣就要造反。谁叫她从来都不是信仰神明人。
乌蔓视若无睹地开始进食，想着早点吃完早点撤。
郁家泽收回阴郁视线，转脸过去时，已经片温柔。
她看着那张照片，心头下子充满欢欣饱胀，赶跑刚才所有矫情。
空旷大厅更加空旷，暖气和中央空调都挡不外头烈烈冷风。此时此刻，她只想飞奔回去她蜗居。
想见他。
想和他头挨着头，在那个拥挤客厅分食热气腾腾火锅。
想和他肆无忌惮地喝酒，哪怕喝醉，所有洋相他也会照单全收。
甚至于她那位便宜父亲，也是紧跟着给唐映雪夹筷子菜，这已经是他身体本能，熟练地就这做。
他夹好几筷子，才想起来左手边还有位女儿。于是意思意思地夹到她碗里。
乌蔓礼貌地说着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忆吃辣画面，还是眼前画面太令人作呕，她胃又开始不舒服，逐渐失去吃饭胃口。
明明是很好菜，她忍不住觉得可惜。
他拿起唐映雪空碗，替她舀汤，关切道：“天气冷，吃饭前先喝汤暖暖胃。”
唐映雪怔怔，双手捧过他端来汤：“谢谢家泽哥哥。”也不顾汤还热着就往嘴里灌。
“喝慢点。”他直接上手用指腹擦掉唐映雪嘴边痕迹。
乌蔓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幕，说不好心里是个什感觉。
就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人用力捏把，轻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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