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酸?”白尽泽撩袍坐下,点点他胳膊。就这下,酸胀感没。
余羡微低着头,捏捏,确实不疼。
白尽泽手里拿有盏温热茶,清香阵阵。他递到余羡手边,道:“喝完茶打坐半时辰,帮你调内息。”
余羡仰头喝干净,盘腿自榻上坐定,迟迟没闭眼。
白尽泽任他怎看,半晌道:“没有不在,煮茶回来,铁毛却早早将你吵醒,看不罚罚他。”
“只买十颗?”余羡拿颗在手上看。
“好多好多,留十颗味道顶好给你!”
“你自己留着吃吧。”余羡抓糖塞回铁毛兜里。这把小扫帚平日贪吃得很,喜甜,难为他愿把最爱东西送人,倒是点也没见心疼。
“来看你,余羡。你伤没伤着,身上疼不疼?”铁毛眼睛睁得溜溜圆,做贼似气声说话,边说边吸口水。
“没伤着,白尽泽呢?”
倒在榻上,缩着手,道:“累。”
许是找回这片元神,此刻在体内折腾得他浑身疲软,须得缓缓。
“睡吧。”
白尽泽将帮他拉被子,余羡偏头,面颊蹭到白尽泽指头。余羡循着这点温热,凑脑袋过来,问他:“白尽泽,醒你还在吗?”
困在棺中那些几日,余羡很念白尽泽,醒来总见不着人。他次次失望,接着趴在窗下愣神。
余羡阖眼,耳尖烧红。
门外贴着门缝听铁毛移移耳朵,嘟囔着白大人到底知不知道是他吵醒余羡。
当听到个‘罚’字,哐当倒在地上,“糟”
他滚到台阶下,骨碌爬起来,跳进鱼池把面上冰刨得干二净,掘地三尺终于找到冻僵金鱼。
日头晒到圆形门窗,余羡撑起身子坐起来,揉着发麻胳膊,问完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铁毛竖起耳朵,动没动,“糟!白大人来!”
白尽泽掀帘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铁毛五官震震,起身就往外跑,冲天小辫往后倒,跳跳得异常滑稽。余羡未及出言,人已经跑没影。
铁毛自被罚面壁后,更加害怕白尽泽。
白尽泽说他离开不到三日,可日升月落他真切得数上百十回。
“在。”白尽泽揉揉他眼皮,拍着心口哄。
余羡枕着他手,模糊睡沉沉觉,梦里便听到耳边‘余羡余羡’地喊。他睁眼,翻身起来便看到伸长脖子趴在床沿看他铁毛。
铁毛咧嘴嘻嘻笑,胖手轻轻摸余羡脸,没大会缩回来看着他接着笑:“余羡余羡,带糖来给你吃,甜。”
他迫不及待从兜里摸半天,抓出来摊在榻上,颗颗地数。总共十颗。尽数推给余羡,“买时就想给你,你不在就给你存着。余羡,快尝尝,每颗味道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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