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风流债罢了。身上的伤同别人没收了无关,我自己捅的。圭臧实在太缠人,我知他待我不薄,可即便这样也喜欢不上他。与其纠缠不如做个了断,效果一般,他还是不肯放手。”
二人纠葛竟这样深了?
余羡不曾经历过,却理解他这份苦楚。扭头看白尽泽时,他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模样,看来这份纠葛只有余羡一个人还不知道。
“你身上有伤,不宜在此久留,我送你出棺,回十里荷境养一养。”白尽泽音落从袖中摸出青玉瓷瓶。
这原是为余羡备的,以往他总会小磕小碰,涂上能缓解一些皮肉之痛。
“……”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和谁说,说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一个时辰后,余羡师徒二人看到院外晃荡的云挽苏。不合身的墨色外袍搭在肩上,面色煞白。
看到他二人,云挽苏扯出一抹笑:“吉昭怎么样,昨晚我没看紧,过去的时候她人不见了。”
“无妨,”余羡视线上下打量他,停在渗血的胸口,“你受伤了?”
命不假
“我听见你在和别人说话,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许我听的?”云挽苏望着他,眼中盛满类似委屈的情绪,说:“我也不过是碰巧跌在那儿了,怎么知道你也会在那里…我不喜欢,我道歉。你现在看着,差不多想要了我的命。圭藏,你想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圭臧的语气和神情皆软了下来。
“但是,你想。”云挽苏捏紧撑在榻上的拳,默默犟着一口气闷在胸口,圭藏还未说话,他拔下圭臧腰间的佩刀,照着淌血的胸口捅下去。
“云挽苏!”
“千万别。我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除了会添乱什么都不会。但我能陪你们说说话不是?”云挽苏颇为自得,将瓷瓶收到袖中,以一种长者的口吻道:“余羡啊,你要有我这个前车之鉴,莫要招惹一堆烂桃花,日后理不清可是要吃苦头的。”
余羡不接他的胡言
白尽泽问:“怎么回事?”
“难得啊,”云挽苏一如往常笑出声,没事人一般抱着手臂,颔首道:“必须载入史册,难得你师徒二人担心我的死活。”
脸色骗不了人,白尽泽帮他把过脉,蹙眉道:“是谁干的?”
余羡:“莫不是双花回来了?”
“双花是想要我的命,奈何我命大死不了。”云挽苏收了手臂背身后,先他二人一步跨进到院子。
带血的匕首摔在地上,云挽苏仿佛不知道痛。圭臧踹飞了那把匕首,看血涌出来,熟练止血。
他说:“方才是我不对,挽苏。”
“给了你机会的,死和你,我刚才选择了死,你既不让我死,就放我走。”
“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送!”云挽苏拍开他的手,“十里荷境是我的家,我不至于蠢笨到回家的路也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