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余羡回过身,满身伤痕。见到白尽泽时,面上些许恍惚,随即提起神兵指向他。
脑中萦绕那句,‘南禺已是一片废墟,你也不过将死之人’。除此之外,还有一道不受控的声音不断地在提醒他。
灭了南禺是白尽泽,要取他性命的也是白尽泽。
“雪凰,到我这边来。”
云挽苏慌里慌张抬手,没来得及,苍蝇被圭枭坐在了屁股底下
八宝叽里咕噜,大骂他没长眼。若八宝知道,这位便是他厌恶至极的池中鱼—铜毛,想必会更生气。
毫无察觉的圭枭抬抬下巴,“怎么?还不起来,要我请你啊?”
云挽苏斜看他一眼,掀被子赤条条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圭藏迈了一只脚进来,片刻工夫便将圭枭丢出大殿,“让你放门口等着,谁让你直接进来的!”
八宝趁乱往外飞,不忘咬一口地上哀嚎的圭枭,肉眼可见的速度,眼皮鼓起一个大包。他极为满意,一路笑呵呵跑了。
宝,是你?”
一只‘嗡嗡’的苍蝇停在床榻边,围着那莲子转圈圈,云挽苏这才会意,吃了莲子。味道同灵山上的一般无二,他问:“八宝,你没事,真好。”
吃下莲子,苍蝇的‘嗡嗡’变成了人声,八宝扯着嗓子,“啊啊啊啊啊啊!能听到了吗?能听到了吗?”
音量极大,险些将云挽苏振聋了,他捂着半边耳朵‘嘘’了一声,“能能能!”
八宝累得直喘气,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白大人说,你无需担心余羡,这一切尚且在他的掌控中,你好好待在阴府,反而比出去更安全。”
白尽泽向他伸来手,并非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余羡呆呆望着那只手,一步步往后退。
脑中的声音
苍蝇小小的躯壳可是委屈八宝了,回到极之渊的地界,变回蛊雕,肆意畅飞,“神尊,我回来了!”落地直往凇雪阁跑,“我将话传到了。”
“嗯。你来得正好。”白尽泽收拾了手上的东西,吩咐道:“需你守一个时辰,若有人闯入,唤醒我便可。”
“嗯!”八宝听话点头,出了阁楼,搬椅子,端端正正坐在门口守。
房中亮起一道刺目光束,将榻上昏睡的人层层包裹其中。白尽泽指尖圈圈绕绕,牵出一幅会动的雾画。
他将这幅画摊在半空,入定后收了手,阖眼时,将神魂渡进了画中。
“是吗?”云挽苏想起身,想着身上的斑驳,又老实躺回去了,“余羡醒来了吗?他还好吗?”
“不太好,”八宝嗡嗡展翅,说:“不过白大人说快好了,就这两日。”
他准备走了,殿门突然从外推开,吊儿郎当的圭枭闯了进来。
他将盛放衣裳的托盘随手扔在桌上,说:“我哥一时半会儿忙不完,叫你自己沐浴更衣,想去哪玩让我陪着你。”
他说着往榻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