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碍眼。
可他不能拿夏树怎办。
和这样个弱小、连承受手枪后坐力都艰难小朋友交流相处,就像人类学习怎样接住片雪花。
他怕。琴酒又想起那件事。他对夏树心口开枪,救下他命,也给组织份完美答卷,但后果是长达两年退避三舍。小蜗牛悄悄伸出来触角,就这缩回去。
夏树在病房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越哭越可怜,他只能在外面听。
直到沉沉睡去,他也没有跟琴酒说句话。
这样冷战持续整天,到对方次日上午接他出院、回到他们同居安全屋时也没有丝毫和解迹象。
琴酒倒是觉得新鲜。
这人跟他认识这多年,第次发那大火,以前都是自己郁闷着郁闷着就乐起来、眼巴巴地缠上来,要稍微放软声音,答应他两件可有可无小事情就能高兴。
他当然不会因此反思自己过错,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凌晨,淅沥淅沥地下起小雨。
小半个晚上折腾过后,低烧果然转高,北条夏树又次走进那家私人医院。
放眼全部行动组,发个烧就能被送去医院估计也只有他个人;其他成员如果表露出类似程度弱不禁风,琴酒般会无私地帮助此人越过全部治疗步骤,直接送进太平间。
但北条夏树不仅因为发烧上医院,还非常生气,拒绝和琴酒说话。
太丢人。尽管莱伊没听到回复,十几秒钟后就头雾水地挂电话,羞耻感却久久萦绕着他。
雪花洁白脆弱,要无比小心,甚至连呼吸都必须放轻,才能小心翼翼地接住这份来自上天馈赠。可即使如此,它依然会在掌
北条夏树最近定在瞒着他偷偷做什事情,点都不跟他提;又发着烧出门追捕苏格兰,还和莱伊不清不楚,就应该吃点教训。
临时任务报告里,莱伊写是“北条夏树击毙苏格兰”。琴酒看都发笑,就他那描边枪法和能躺就躺性格,又和苏格兰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和莱伊私下达成交易或者某种共识,不可能会主动参与这件事。
不过确认苏格兰已死,他也懒得追究更多。
小朋友瞒不住事,做出没用发明、或者发现什无聊事情都要分享给他。
可现在,北条夏树背着他有秘密,并且和他恨不得马上杀死宿敌莱伊如胶似漆。
……这个人,实在,非常非常过分。
“啧。”琴酒不爽地盯着他,“……不理?”
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凉意,像把锋利冰锥。
换做平时,北条夏树定已经开始绞尽脑汁地示弱,但由于怒火,胆子变大许多。
他背对着琴酒,依然没有要理会对方意思。冰锥刺过来,在他脊背上化成软绵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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