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问法令夏树骤然心虚起来,他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顿时偃旗息鼓。
他努力解释道:“啊?……我就是想,找个人分担你的工作。你现在这样很累吧。”
黑泽垂下眼睑,语气平
他走到楼梯边,问一楼的黑泽阵:“能帮我拿个创可贴吗?”
黑泽走上来,把创可贴递给他,扫了眼伤口,还不忘开嘲讽:“猫咬的?真没用。”
于是北条夏树一边给自己手指包扎,一边试图给人讲道理:“琴酒不过是一只小猫咪……”
黑泽:“我要吐了。”
夏树:“?”
夏树:“……好过分啊!你脾气这么差,你应该死得更早。”
黑泽嗤笑了声:“谁能杀我?”
北条夏树思来想去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他确实是相当有天赋的杀手,在承担保护工作的同时,还能抽空完成其他任务,效率高到恐怖。
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变长,摩擦少了许多,两人关系渐渐和缓起来,意外有默契,偶尔也能正常地聊几句。
但黑泽和缅因猫还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个炸毛一个冷脸。北条夏树深刻敏锐地察觉到,或许,这就是同类相斥。
年少,这点想法和手段,在他面前跟透明的压根没区别,欺负对方的过程中,夏树终于领悟了一些太宰治迫害别人的乐趣。
“住院了还笑。”黑泽阵眼神相当古怪,“你有病?”
北条夏树心想为什么不能笑?他反正已经把痛感调到0了,住院就跟回家似的,惬意,自在。
而且黑泽还必须给他当小奴隶,简直越想越高兴。
于是他笑得更快乐了,黑泽也真的把他当神经病。
没等夏树再开口,黑泽又说:“我去买烟,晚点回来。”
一般他这么说,都是要出门做点危险的任务。
这也太拼命了。北条夏树开始忍不住担心他会年纪轻轻猝死,心想万一黑泽死了,这个游戏的好玩程度就会大幅打折扣。
于是等对方回来之后,他也拿定了主意,找黑泽阵开诚布公地聊这件事,表示自己近几个月也通过勤勤恳恳的努力在研究所取得了认可,可以再找个人分担黑泽的保护工作。
对方声音冷冰冰的:“你要再找一个?”
但总这么对峙,也不是回事。
然后他试图给猫讲道理:“阿阵这个人其实挺好的……”
银色猫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像是遭受了极度的背叛,刚听了个开头就怒咬了他手指一口,从他怀里出逃。
北条夏树:“……”
手指出血了,还好打过疫苗。
“你像个怪物。”他说。
夏树一本正经地反驳:“那你也是。你还冷血,更加怪物。”
黑泽没说话,也许是默不作声地认下这个评价。
北条夏树沉吟:“我们这种故事里的反派,应该活不久吧?”
黑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