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不是在和他解释,她是在和盘托出,好给这段不清不楚关系画上句号。
没等他回答,于澄自顾自地说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很多。
初三那年,清明节学校放假,于澄本来是要和祁原他们出去野营
她好难受,比死都难受。
过不知道多久,于澄抬起头,眼睛肿得吓人。
手机屏幕亮着,还在显示有电话不停地进来,她知道避无可避,伸手按下接听键。
“喂?”
手机那头传来车喇叭声,嘈杂飘渺。
她怎这傻逼,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白忙活这场。
直等到天色变暗,她才拿起书包把手机掏出来。
整天没看手机,锁屏屏幕上显示消息很多,于澄划拉半天,最显眼是几十个未接电话,联系人署名是【贺日日】。
房间里静地能听见风声,吹过窗帘,又吹过她裙摆。
于澄垂眸,顺着墙壁滑坐到地毯上,想会,红着眼点开联系人把那串号码备注改成贺升。
爱回不回,别他妈跟着。”
……
她走,其他人该继续还是继续,课间前桌女生小声讨论:“长得好看还是有用啊,瞧瞧,连贺升那样天之骄子都愿意接盘。”
“轰”地声,前面几排课桌连着被祁原脚踹翻,女生捂着后背害怕地回头。
祁原站起来,话里带狠:“再你妈多说句,信不信老子连人带课桌把你扔出去!”
“澄姐,找你天。”贺升嗓音发紧:“你在哪?把地址告诉,这会过去找你。”
“升哥。”于澄喊他,声音都是哑:“不去京北。”
“嗯。”贺升声音很轻,哄着她:“不去就不去,你先告诉你在哪?”
于澄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声问他:“你不好奇吗?想不想听以前事,你问,全都告诉你。”
贺升听着她淡如死水声音阵心悸。
她愣愣地看两分钟,抬手胡乱抹把眼泪,又把【贺升】两个字删掉,改成【hs】。
微信上,六个小时前,贺升只发来两句话。
【你在哪?】
【去找你。】
于澄把头埋进膝盖里,咬着唇不发出哭声,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这会是五月初,不冷不热好天,风过林梢,阳光正好,如往常样从树叶间隙里投下斑斑点点。
于澄不准备回家,这个点回去,张姨会告诉江眉颜讲,她没法解释。孕妇不能受刺激,她不想让江眉颜知道丁点。
打车路到酒店,于澄到前台订房,然后拿房卡刷门进房间,她脱掉鞋,书包随地扔,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打火机找前台借,买烟时候忘带,她擦着火焰,点燃根望向窗外。
热风吹着她脸,连抽几根,随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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