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完完整整记载他身世。
陈淮南尚在陈母腹中时,位曾受家中祖辈恩情方士追随怨灵踪迹来到城中,借住在当时已经落魄倾颓陈家,见到整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陈父陈母,念及和陈家祖辈旧情,有日忍不住告知:“其实解决之法就在眼前,就怕你等心软,下不定决心。”
这样话对当时陈父陈母来说,无疑是久旱中甘霖。陈父再追问,方士经不住死缠烂打,指指陈母已经显怀小腹,透露具体信息:“此子乃怨灵转世而成,因前世遭遇不公,今生运势颇好,若是能施展借运之法,陈家困境可迎刃而解。”
“只是如此,此子注定活不过十五。”
昭昭日光中,他点头,应得温柔:“与兄长,以后都会长住在雾到城,喜欢这里,自然会回这里。”
云籁交给他颗湛湛发光珠子,认真道:“将妖珠借给你,月之后,你回到此地,将它交还给。”
“失去它,于你而言,有什危害。”陈淮南珍而重之地握着那颗珠子,问。
“月之内,尚能应付,若久不收回,将不能在白日现身,再久,便是心性失控,生机流失。”
那颗妖珠,在陈淮南手中,顿时比山岳还重。
不到。
“你身上全是死气,时日无多。”她认真地看着他,逐字逐句地道。
“知道。”小公子像是早看透生死,跟她耐心解释道:“云籁,们人族讲究这个,生育之恩大过天,和兄长得在父母最后时刻侍奉在窗前。”
云籁像是无话可说地点下头,而后见他将盒里糕点拿出来,递到她面前,道:“这是先前答应过你,人间酒楼里卖得最好杏花糕,不过手笨,怎学也做不像。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说完,他有些赫然地垂眼,看起来羞愧又自责。
离开村落时候,他以为,这次别,归期已定。
他以为,父母逝去,兄长那样疼惜自己,在最后时光里,必然如他所愿,让他在那个海边村落里静静逝去。
吃那颗妖丹,陈淮南气色果然日比日好起来,路长途跋涉也没有大碍。
等陈淮南回家,送别父母,去他们房间收拾整理遗物时,去无意间发现些东西。
本手册,几页纸,足以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云籁与那三两块歪歪扭扭杏花糕大眼瞪小眼,心想,杏花糕若是真长这样,那酒楼估计天都撑不下去就得关门。可想过之后,股酸酸涩涩,压也压不下去情绪便控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她从未见过这样少年,从未见过这样人族。
那样温柔,细致,体贴。
于是眼便心动,相处即沉沦。
“若是你回去,还想回来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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