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掌柜多收几张符纸,心安些,当即也没藏着掖着,舔下干裂唇,道:“这人叫柳泉,家中三兄弟,他排第二,大家都叫他柳二,今年四十二,在城南谢家当马车夫。”
“老大年纪也没娶妻生子,年到头攒下点钱,不是用在们这喝酒,就是花在后边花、柳巷里。”
朝年又问:“这无妻无妾。他身边可有什要命仇家?”
掌柜摇头,撇下嘴,说:“您要问起这个,那知道还真不多。您们也知道,们这酒楼,做是富贵人生意,平时关心也都是城南那边人家,个车夫,若不是们小二……”
说到这里,他顿住,随后声音高起来,朝着店小二招手:“对,们小二跟柳二熟,他们是个村。”
定魂绳解,那具半人半骨尸体终于能被人抬动,执法堂那些弟子看着越聚越多人和哭丧着脸店小二和掌柜,也顾不得那股逼人恶臭,窝蜂涌上去捏着法诀将人抬回执法堂。
薛妤和朝年等人才要跟着过去,就见云迹酒楼快要被那股臭熏得晕过去掌柜猛吸两口气,冲上前抓住溯侑衣袖。
他苦着脸,也不敢冒犯才“大发神威”薛妤,只连声道:“小仙君们,可否赐下两张镇灾镇邪符纸,不然今天发生这样事,们这酒楼,怕是再没人敢来。”
见溯侑垂眼望过来,那掌柜下精神起来,连声道:“仙君们放心,们酒楼不白捡这桩好处,符纸值多少,们出双倍价。”
说罢,他叠声吩咐小二去里间拿钱。
薛妤目光又移到匆匆赶来店小二身上。
小二年龄不大,约莫十八九岁样子,肩上搭着条汗巾,四月天里,因为适才慌乱,额心布着层细细密密汗,此刻见这样大阵仗,下意思地用袖子胡乱地擦把脸,才道:“是——跟柳二同村,按照村里辈分,还该叫他声叔哩。”
朝年又将方才问话重复遍。
“柳二在村里是出名油嘴滑舌不着调,娘常常告诫,不要跟这样人学得歪七歪八没个正形,所以跟他也没太多
溯侑不着声色地将衣袖从掌柜手中抽开,看向朝年。
朝年遇见这种情况多,他笑嘻嘻地上前,驾轻就熟地从袖中掏出几张符纸,道:“钱们不收,符纸挂在酒楼牌匾上就行,这里东西们都清理干净,别怕。”
掌柜几乎感激地要落下泪来。
“说起来。”掌柜指指那具尸体才躺着位置,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这人们认识。”
薛妤和溯侑同时看过去,朝年听,在原本给出去三张符后又紧接着抠出两张来递给掌柜,问出大家关心事:“这人是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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