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桐闭闭眼,道:“便是如此,只怕也难以脱身。”
“至于你口中所说薛妤不过是个公主——裘召,你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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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外面天光大亮,屋里安安静静,唯有窗外树上鸟雀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小小屋子里守着他是朝年。
挂香囊,还是袖边纹理,皆细细绣着栩栩如生九爪金龙,此时动,上面纹路跟活过来似张牙舞爪,富贵逼人。
“人间诞生妖与怪,惊扰百姓,肆意杀戮,朕作为君主,除派兵,无计可施。可这世间多少怪?朕又有多少兵可以派?”
“圣地呢,他们弹弹手指,作乱邪祟便只能束手就擒,乖乖就范,大妖也自有厉害对付。”裘桐淡漠地说出事实:“所以这世间永远需要他们,他们在百姓心中,也将永远高高在上,时时拥有超然地位。”
“可们不样。”
“没皇族,圣地可以派人来接手,或扶持个傀儡皇帝,或干脆取而代之。”裘桐唇色淡得近乎现出种苍白,“这天下可以没有你,没有裘氏皇族,却不能没有圣地,没有圣地传人。”
连着几日奔波劳累,朝年也有点撑不住,搬把凳子在床边守着,垂着脑袋打盹,时不时挣扎着惊醒看看他情况。
在他下次抬头时,正巧与悄无声息坐起来溯侑四目相对,他不知今夕何夕迷茫片刻,反应过来后,困意顿时全飞。
“醒?”朝年有些惊讶地转头去看外面天色,随后想起来什似,从袖袍里掏出个温玉质感瓷瓶,动作熟练地拔开玉塞,颗圆滚滚七色丹药安静躺到他手掌上,他再递到溯侑跟前,示意道:“呐,女郎吩咐,吃吧。”
溯侑像是昏很久,开口时嗓音低低沉着,哑得不像话:“女郎呢?”
“尘世灯任务刚完成,女郎和佛女忙着收尾,都在前头空出来书房里呢。”朝年想想他秉性,又忙道:“诶,你别动,女郎吩咐
“形势日如此,们便日处于劣势。就如同今日,薛妤碍于圣地和朝廷平衡暂退步,可若是她不退呢?别说只是搜查昭王府,就算她在朕眼前将你击杀,朕除用天下人舆论逼她认错,讨要说法,还能如何。”
“朕手无缚鸡之力,连冲上去与她过招都做不到。”裘桐就着大监端来热茶抿口,眼底泛着讥讽光。
裘召被他说得双拳紧握起来,咬牙不甘道:“正因为这样,才想为皇兄争取鬼婴。”
“鼠目寸光。”裘桐瘦削苍白手指点点风平浪静湖面,狠狠皱眉,道:“来前,为在薛妤面前蒙混过关,朕不得不将才有点动静龙息重新封印。”
裘召不可置信地抬眼:“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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