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承沢直视他愤然不可置信注视,坦然应下:“去跟薛妤说。”
松珩难以置信,他紧紧地捏着拳,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憋出来:“路承沢,你为什?”
路承沢似乎能透过那双愤怒眼睛,看到里面行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兄弟吗?
他颇感荒唐地提下唇,将在飞云端内薛妤指出来冤假错案递到他手中,声音疲倦沙哑:“来
出飞云端后,路承沢来找他,两人爆发前所未有激烈争执。
他在飞云端里获得前人传承,因为有前世千年领悟,这次十年机缘,他收获极大,修为水涨船高,路攀升,这原本是件好事。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便见到路承沢。
前者才被秘境之渊强行送出来,整个人惊疑不定,见他只是匆忙地打量眼,意思性点个头,便朝音灵等人走过去,像是在迫切地求证某件事情。
他们关系,经过进秘境时插曲,不,或者说早在那之前,就有裂隙,早不复从前。
到薛妤内殿书房路,他不知走过多少回,闭着眼睛都不会错。可明明只有小半个时辰路,他越走越慢,到最后,看得朝年忍不住撇下嘴:“你这人真是——”
要见人是他,如今磨磨蹭蹭缀在后面也是他。
松珩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从审判台上薛妤救下那只妖鬼后就不正常。
他深深吸口气,抬眼去看高高耸立,堆金砌玉宫殿,而后下定决心似,不再迟疑地跟在朝年身后进那间点着灯,千年如日散布书墨香气书房。
书房里,女子端坐在案桌前,背脊柔而不折,肩头细瘦,段长发顺着脸颊往下垂,只露出点侧脸轮廓,既干净又安静。
真正决裂,是在前天。
两人在赤水外处深山中相见,路承沢神色颓唐,眼下挂着两片夸张乌青,像是被人打两拳还无力还手样,他仔仔细细看着松珩,像是要将他这个人从里到外看穿,句叙旧话都没说,开口便是:“你出自人皇支脉事,薛妤知道。”
“什?”松珩呆住。
“谁说——”话才出口,他便蓦停住话语,看向路承沢,除非有人刻意将他从头查到尾,勘破重重障眼法,不然就只有路承沢个知道。
他只和路承沢说过。
听到动静,薛妤抬眼,与他对视。
眼,仅仅眼,松珩便觉得胸膛中有什东西急促地燃烧起来。
若说曾经自己在她眼里还有那几分特殊话,此时此刻,是真点分都没。
“刻钟。”薛妤停下手中动作,看他眼后视线便落回身前案桌上,语气是说不出冷淡:“没多时间给你,想说什,现在说。”
松珩忍不住捏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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