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以往,九凤听这样语气,必定要说“过河拆桥是吧,又翻脸不认人是吧”,但今天,她语气十分严肃,话语也短:“薛妤传来消息,松珩在人间崤城布阵,意欲屠城,带着隋家能顶用人,快点来。还不想未来大半辈子都活在魅阴影中。”
隋瑾瑜听到半,连忙去捂手边灵符。
但溯侑已经走到身边。
“薛妤怎。”他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眼,问:“在什地方?”
“你现在身体去不那样地方。”隋瑾瑜抓抓他肩头,竭力安抚他:“没什大事,圣地传人都过去,和九凤,还有六叔也会跟着去,你别担心,在家里好好养伤。”
溯侑看向他,眼底片山雨欲来墨色,字音句顿:“她真喜欢上别人,啊,就把她锁起来。”
再处处与她作对,破坏切她喜欢热闹,美好,成为她最瞧不起,最厌恶那种人。
然后被她杀死。
被她铭记。
他说话声音比棉絮还轻,显出种饱吸阳光柔软,隋瑾瑜却只能听到他字字下提心吊胆不安,连停顿语气,都是逞能。
回应。
长此以往,越热烈人,越容易被逼疯。
溯侑看着隋瑾瑜搭在自己腕骨上手掌,鸦羽似睫毛垂落,没有攻击人意向。这证明他现在理智尚存,隋瑾瑜以为他好歹能听几句几句,谁知他沉默半晌,侧着头开口时,语调是种压抑沉郁:“你再和她说说,你说疼。”
你说疼,让她来看看。
脾气不大,看眼,哄两句,就能好,就能接着喜欢她,喜欢这个世界好久好久。
溯侑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弯腰咳出条血痕,又漫不经心地用掌边擦去:“哪里?”
隋瑾瑜没辙。
隋遇从外面推门进来
在薛妤面前,溯侑连句狠话都不会放,受伤到这种程度,都是求着薛妤来看他。
他就是个只会装腔作势骗自己小骗子。
九凤灵符就是在这个时候亮起来。
隋瑾瑜撩开床幔往外走,却见溯侑也赤脚下地,这段时间,他瘦很多,宽大衣袍在他身上,像晃荡床幔,随着脚步动作不疾不徐地曳动。
“是九凤。”隋瑾瑜朝他亮下手中灵符,见他并不言语,但视线没有挪开,只好当面点开,问:“做什?有什事?”
隋瑾瑜胸口窒。
这要是换成任何个人,他都能直接甩衣袖走人,临走前还要指着他鼻子骂句,能不能有点骨气,能不能有点出息。
但他不能。
他无法想象溯侑流落在外那许多年,是怎独自咬牙挺过来,但他知道薛妤对这样他来说,意味着什。
“你和哥哥说,若这件事是真,你打算如何。”隋瑾瑜狠狠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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