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随在回家路上等红灯，瞥见副驾驶上
两盒鸡脚，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跟那个人从外婆家出来，也是被塞
两盒醪糟鸡脚，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霓虹灯光明明暗暗地晃到那个人脸上，看起来像电影里裁下来
帧。
那天他们真很开心。
章随回过神，把车子倒进自己家车位，熄火以后拿钥匙，发现柿子挂件散点，章随小心地碰下线头，自言自语句：“大概你真要退休，前几天才给你补过。”
章随为修补这个柿子学会钩针这项技能，过年甚至能给于明珠织条围巾哄她高兴。
第次柿子开线章随觉得是种不祥隐喻，但之后次数多，章随才知道这是制作人手艺不精导致。他学怎
去钩针，这多年，修修补补勉强让这个胖柿子维持原状。
你回绝。”于明珠有点得意地说，“秀贞就是爱替别人家做决定，关伊啥事体？不找对象就不找。而且
们大宝生日都没过，真要说也才三十五岁咯。工作好，长得又挺刮，怕什没对象？”
章随有些出神，反应慢半拍才说：“那要是直不结婚呢？”
这话说出口章随就有点后悔，他刚刚在想别事，话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话,bao露点什。
于明珠愣两秒，又从盘子里夹个腿给他，十分无所谓地说：“那是你自个儿事，跟有什关系？”
于明珠眼睛跟章随非常相似，内双眼梢长，眼头润而不尖，目光明亮。这样眼睛在她脸上显得英气，在章随脸上看起来俊秀。
他想起哲学里那名叫忒修斯之船概念，这个柿子连绳都被他有替换过，那长此以往，柿子还会是原来那个人给他柿子吗？
但他留给他东西太少。
章随坐在客厅里，只亮盏灯，边修补那个挂件边想今天翻报告单时候看到名字。
“沈佑心”
章随再次闭上眼
章随也给于明珠夹菜，心里莫名松快点。
吃完饭于明珠又给章随拿两箱杨梅：“学生送过来，昨天从西山摘来，不要吃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给同事分下也好。”
于明珠桃李满天下，年到头都在被学生投喂，章随就跟着沾光。小时候也是，新鲜杨梅送过来，吃不完就会由章随母亲陈秀雯做成杨梅酒，度数不高，章随偷喝过很多次。章成华对此事门清，但也乐意帮儿子隐瞒，逢年过节也会光明正大地让章随喝。
不过那都是章随很小时候事情。
除杨梅，于明珠还给章随放两盒醪糟鸡脚，保鲜盒里码得满满当当。其实章随对这东西没有很热衷，是另个人特别爱，导致外婆以为他喜欢，回回都给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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