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要去开灯,戚寒按住他手,“别开,太亮要把睡意赶跑,就这样看看你。”
傅歌笑,握住他指尖枕在脑袋下,懒洋洋地说:“累天还不睡,是工作很多吗?要帮忙吗?”
“好啊,想来就教你。”
戚寒挠挠他下巴,突然说:“刚才在看婚礼场地,们典礼和蜜月都安排在二月份可以吗?”
傅歌明显身体僵,还好被夜色遮掩,“怎大晚上看这些呀?”
戚寒把这些零碎称作自己遗物。
是他死后唯可以带进坟墓东西。
在傅歌处心积虑搞垮他同时,戚寒则安安静静地为自己安排后事。
他不确定小beta想要结果是什。
要他身败名裂?还是生不如死?戚寒都无从得知,他唯可以确定是,如果真有那天,不会有亲眷为他收敛尸骸、料理后事。
去尾简述那个女人事,然后很小心地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骗自己。
“哥,以后不这样好不好,不管你犯什错,有多为好,都别骗,出事情你坦白讲出来,永远会站在你这边,和你起分担,但是不要骗……好吗,很害怕这样……”
傅歌当时又愧疚又心疼,整个人都乖乖地挂在他身上,吻着他脸颊遍遍承诺:“对不起,再也不会,答应你,永远都不会再骗你,只要爱你天,就给你天忠诚,你相信好不好?”
翻阅画纸手突然顿住,戚寒没有抬头,只苦涩地弯起唇角,“信,直都相信,哥答应所有事都做到。”
那为什现在要骗呢……
戚寒没做声,侧躺下来把他抱进怀里,静默良久才道:“大概是因为世事无常,如果意外让现在就死掉,那举行完婚礼,或许鬼魂还能有个能回去家。”
“说什啊你!”傅歌拍他下,嗔怪道:“大晚上说什死不死,快呸呸呸!”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结局,他只想稍微体面离开。
晚间风冰凉刺骨,吹得人心里发寒。
戚寒走进傅歌病房,帮床上人盖好被子,醉到神志不清人却因为这点动静就醒,立刻把手伸到枕头底下。
发现是他后硬生生停住动作,装作若无其事地伸懒腰,“你怎还没睡啊,几点啦?”
“还早,夜里风凉,来给你盖被子。”
戚寒闭上眼,在心底里自问自答:因为哥给爱没有,所以忠诚也没有。
*
把最后幅画卷好塞进画轴,他锁上病房门。
如果傅歌此时闯进来就会发现,这间房里全都是和他有关东西。
年少时画画、最喜欢山楂花标本、被烧毁画册残片、碎成渣钻石戒指,以及剪断蓝色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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