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太长太长,仿佛怎捱都捱不到繁花似锦二月,戚寒浑身都很冷,喉咙上伤口疼得厉害。
他想,真知道错,错很离谱,很过分,但想要就那多,只想找个暖和日子办场小小婚礼,办完就会乖乖去死……
但没人愿意给他。
微弱阳光渐渐偏移他坐长椅,甚至连太阳都不愿意再正面照他。
于是戚寒捡颗小石子,在地上斑驳光影中画只简陋手。
他连好好告别机会都没有。
无人机零件滚到地上,戚寒慢半拍地去捡,他手里东西多,捡这个掉那个,最后索性找个长椅坐下。
零下天气,把手露在外面还拿着金属,不会儿就会被风吹到发疼。
戚寒动动冻僵手,自己哈几口热气用力搓,却怎搓都搓不热。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也是有人帮他捂过手。
小o眼睛亮亮,“要吃!”
“走。”
陆廷鹤先下车,再打开后座门,半搂半抱地让祝挽星跳到自己身上,他和戚寒说:“戚会长你们先回吧,带他去吃点东西。”
戚寒点下头,羡慕地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地往前走,陆廷鹤手有些凉,祝挽星摸到后捧着他手不停揉搓哈气,还放到自己脖子上给他捂。
戚寒看着眼前这幕突然就不想上车,离开前最后几个小时,何必再辛苦傅歌忍耐这遭呢。
他把自己冻红手举到阳光下,投射出来影子正好落在那只手上面。
就好像,有人在握着他。
理塘最后张照片就此定格。
戚寒给它备注:最后年冬,有人帮捂手。
就在此时肩膀突然被拍下,戚寒
小时候每次冬天和爸爸出去玩,戚迹都会把他小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捂着,出去趟再回家手还是热。
高中时他下雪天跑出门给傅歌买烤红薯,手指冻凉点,傅歌心疼得不行,把他手放肚子上捂。
他最近总是想起很多以前事。
家里温暖壁炉、爸爸厚实口袋、傅歌心疼眼神、还有紧贴着手掌小腹热度……
记忆像临死前回光返照样应接不暇,那近那真,可他永远都回不去。
“你们先回吧,去接个电话。”他将门带上,嘱咐司机慢点开后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汽车发动声音,戚寒步步往前挪动,他把背打笔直,头也高昂着,尽量不让自己太狼狈。
他不知道傅歌有没有看到他微信,如果看到又有没有想过送送自己。
他刚才找好多机会想和小beta单独说句话:今晚就走,中午留点时间们起吃个饭好吗?会小心说话,不再惹你生气。
但傅歌走太快,看都不愿意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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