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技术没多先进,是跟着位老中医学土方法,而且那两条触须上神经盘根错节,不仅下刀位置要小心再小心,还不能做任何麻醉。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徐云说着把他手脚分别固定在手术床上,怕他挣扎得太厉害影响下刀。
季临川望着天花板,慢慢做个深呼吸,“给拿把茶叶,纱布也来卷。”
“……你啊。”
季临川冷声打断他,垂眸艰难地闭闭眼,再开口时双眼全都湿透,声音哑得像吞沙:“星言刚二十岁,如果出点差错,这就是他最后年……”
“……”
知道他心意已决,可到底不忍心看老友如此,徐云红着眼问出最后句:“你知道失去触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吗?那就不是畸形,而是残疾。”
季临川毫不犹豫:“知道,无所谓,只想他活着。”
“他活着,才能活着。”
没听错吧?刚才是你这个b在说话吗?”他拎着那两根大须子,不敢置信地确认:“你还活着,但要把它砍?”
季临川面不改色:“对,砍。”
“你他娘疯吧!”
徐云气得胳膊把桌上大海碗扫下去,站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季临川,你到底是身上有病还是脑子有病啊!这玩意儿是你触须,你身体部分,自己长出来,有用!”
“不是你、你即便再厌恶自己本体也不能把它砍啊,砍就没,没有!不完整!懂吗?!你知不知道们当中有多少残缺人想求具完整身体都求不到,你脑子真是有病吧!”
他叹口气,把季临川要全都给他,看着他把湿茶叶放在嘴里用力地嚼,全嚼碎后才把那卷纱布紧紧咬在口中,原本俊朗脸都被挤得变形。
两人手机就放在旁边,屏幕突然亮起来震动两下,徐云:“哎,好像是你家那小熊
反而言之如果祝星言死……
徐云愕然,摇头苦笑。
眼尾余光瞥到门边露出来黑猫尾尖,他叹口气,摇着折扇嘴里咿咿呀呀地唱道:“个两个痴情汉,怎都讨嫌到门前……”
*
当天晚上徐云就给他做切割,只砍左边那条触须,取尖端半指长膨大成球形部位。
他气得要死,半点平日里装出来形象风度都顾不上,摔茶碗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疯狂抖腿。
而反观季临川这边,镇定自若泰然处之,平直语调不见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件微不足道小事。
“完整对来说意义不大,也并不是因为厌恶自己本体才去砍它,星言已经教会要怎直面自己,怎和它平衡相处。现在要做只是想救爱人。”
“可你——”
“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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