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看看天色,又看看准备就绪玉爹,毫无情怀可言,直奔主题,“这次,又是什麻烦?”
又、
玉爹哽,登时咽下已到嘴边父爱之吟唱。
年轻吹雪从未与真实玉爹相处过,但又好像很解他。解他烦人,解他内心对搞事热爱,解他无处安放心。
他,玉罗刹,就是个搞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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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烛光微微颤着,照亮本是昏暗屋,在浅棕门窗纸上勾出两个对坐人影。
吹雪坐在桌边,手边放着茶水。
这是阿钧离屋时给他和父亲倒上茶水,他拿上自己剑离开,为父子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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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漆黑夜。尴尬,是窒息而沉重尬。
特别是在吹雪以种极为平静语气,说出自己从小对某个牛逼哄哄教主行为如指掌后,玉教主便陷入迷般沉默。
他不禁想起曾经自己,曾经为掩盖身份,次又次包括且不限于伪装而成花季少女和美貌大妈自己。
他忽然很后悔,后悔为何自己次又次地伪装身份,为何从不用自己真面目来见他儿子。
如果说江湖总是在波涛涌动,那这翻滚浪花之中至少有八成后面有玉罗刹影子,即使这个影子很浅很浅,浅得直到风雨停下都无人寻到他脚印。
这是吹雪第次与自己父亲如此正面相对,也是他从未想过相对。
在吹雪原本预计里,他麻烦老父亲可能到死都不会露出自己脸。毕竟,他父亲总是那神出鬼没,那神秘,就跟不想要自己脸似。
真是奇怪中年男人。吹雪心想。
他懒得探讨为何他老父亲养成这种糟糕习惯,也懒得与父亲探讨人生真谛。吹雪知道几乎每个中年男人说到这种话题就喜欢高谈阔论,比如阿福。阿福已经很能说,说就是大半个晚上,如今换成比阿福还要烦人臭老爹,搞不好整天都能被浪费掉。
吹雪才不要,吹雪不要坐在这里听无所事事中年男人哔哔,吹雪还要出去练剑。
这可是他儿子,机智聪慧、眼就看出他伪装亲生儿子啊。
啊,吹雪,爹爹好大儿。
你是那冰清,那善良,善良地从小看着爹爹和阿福倾情表演从不揭穿,永远顶着那张绝美而平静小脸静静地看着,无动于衷。
时间玉爹竟是分不清他吹雪这种看戏行为到底是故意还是故意,这让他有些尴尬,尴尬得在好大儿和臭阿钧注视下差点原地抠出座阿房宫。
身为在外酷炫狂掉拽教主大人,玉爹觉得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他决定用自己伟大教主魄力打破这片该死宁静,他要跟他吹雪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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