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拆穿,宋沅在他身后,咳得声比声低弱。
叫他心头不痛快,脚步愈疾。
出门迎面来个端着东西小仙仆,见他胸口开个血洞,脸色那样难看,吓跳,险些拦他路。
玉寒凌扫他眼,闭闭眼,唇间隐隐透出血线,自腰间取出只玉瓶掷进他怀里。
“迟些进去,就说是霜云塔药。”
无情道,既然是无情道,凭什“他”想要就要,想逃就逃?
他自认已经尽己所能,宋沅是“他”放在心尖上弟子,凭什要他来看护?
可最终,流着血反而先松开手,拔下胸口长刺掷开,任他咳嗽着无力地跌落,瞥眼他颈上瘀痕,自认洞悉他意图。
“你想死?”
玉寒凌神色微舒,心中顿时通透,半是怜悯半是不屑地瞥他眼。
玉寒凌心头血从爪槽里涌出来,自弟子玉白掌心淅淅沥沥滴落,他恍惚间从不属于自己记忆中想起,这是个很聪慧弟子。
可是他怎敢,转瞬间,玉寒凌已经扼住他颈,冰冷语调犹在,方才怒焰却已变作猜疑。
“你以为”
“当然知道,这不足以杀你,”宋沅被他扼住,束松发微散,不得不仰首去望他,目光中涌着种能刺痛人东西,“可是你明知,你应得。”
玉寒凌望着这张脸,这张在他记忆中每次见都微微变化面孔,从起先圆白暄软,变得愈发清瘦,愈发俊秀。
随后不理会小仙仆疑惑神情,兀自离开。
室内咳嗽声渐渐停息,宋沅叹口气,微微笑起来。
这时候小仙仆自外边慢慢走进来,见着病弱小道君玉白颈上赫然道瘀痕,先是吓跳,随后似乎是看不明白这方才差点被人掐死人怎笑起来,犹豫地驻足着。
“道君,霜云塔药。”
宋沅听见动静,抬首望他,并不回这话,只是仍然笑着,目光打量他番,轻声道:“怎,三皇子殿下,哪里风把您吹来?
“可悲。”
见宋沅仍然蜷着身体咳嗽,不做旁反应,他便抛下句话,便拂袖离去。
“事成之前,不必做梦,事成之后,随你怎样。”
是,为免事情生变,他才不罚不杀,而非出自什可笑师徒情分。
不过个乔渺,即便是青萝袖姬前来,恐怕也劫不走他玉寒凌人。
亭亭英立,温润如玉,半大不小年纪,跟在“他”身后,得句好话就满足。
对他开口,便句句都是恨,满口锥心言,连句师尊也不肯。
他和“他”究竟有什不同,“他”又凭什叫人念念不忘?
应得,什又是他应得,幼时失孤,终年苦修,难耐灼痛,死水般闭关中苟活着,“他”想逃,却要他背负。
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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