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这无聊。
奇怪,为什会有“原来”?
后来需要叫爹娘人死去,他才发现,不是所有睡觉时候他都在闭关,有时候这个身体里有另外个人管着。
那最好不过,他很高兴地接着睡下去。
直到有年,不懂拒绝他恰好醒来,被什大师兄笑眯眯地哄去外面。
他吃得很饱,睡得也很好,弟弟死后,雪山上没什东西打得过他,明明应该过得很快乐。
可是他心里空空,空得让他害怕,就像有什东西被人剜走,宁愿将那颗鲜红,冥冥中能感到该被自己吞噬心脏丢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不想呆在这里。
他想,好,就为效这样犬马之劳吧。
如果说人承诺虚情假意而又微不足道,那位将成神首肯,也可以令它变作现实。
如果
如果什?
谁?
他清醒过来,臂挡住滔天怒焰,手将那对人族抛出结界外。
那对人族惊魂未定地落在山脚,颤颤巍巍地向山头跪拜,雄性又突然吐出口血来,那雌性吓跳。
笑。
直荡漾在他眼中汪水,终于重重地、彻底地倾泻下来。
如同温热雨滴,人情,渗进这颗神胎中。
雪雪。
雪雪。
他在外面,捡到个小小软软东西。
叫小元。
这个名字念起来很好,写出来就不怎好看,他希望小沅名字里带点雪,毕竟他住在雪峰上,可是又舍不得
人蛇再度醒来时,他已经不再是人蛇。
他再度忘却,只是以个孩童身份活着,还是无所事事,整日捏着根铁片挥来挥去,随手挥挥,就会有人说他是天才。
不过这样日子不常见,更多时候,他需要在个黑咕隆咚地方睡觉。
睡睡很久,睡醒就又变厉害。
叫爹娘两个人管这样事叫做闭关。
他们开口,叽里呱啦说些人族话,又做几个弯腰动作。
不知为何,人蛇听懂大部分。
“如有所愿,愿效犬马之劳”
他不知道这是逃脱狡猾人族最不值钱虚情假意客套,人蛇心灵质朴,他打过脾气,bao躁弟弟,时又是悲伤又是茫然,便认真地想起自己愿望。
什愿望呢?
雪雪时常想,如果阿沅受苦时候,自己在他身边就好。
他最会拍猎物脑袋。
过很久,他下山,他被人捉走,他知道更多阿沅事,他仍然这样想。
如果阿沅受苦时候,他在那里就好,他爪子会磨得利利,学很多很厉害话,叫别人哑口无言,让阿沅每天都开开心心。
后来他要做那个什仪式,那些白胡子告诉他什也不必做,只需要等着,空空茫茫中,他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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