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把瓶子放在客厅占家里地方,因为今天下雪,尼威尔已经很久很久没下雪,想带着石头起去看看雪,但是您回来很害怕,就把它们忘。”
“知道错,真知道错……不会再犯,求您把它们还给吧,求求您,别这样……”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像被训练过似不停道歉。
贺灼不知道自己要怎办,对不起在此刻显得毫无意义,只能认真告诉他:石头找不回来,它们被水冲到很远地方。
季庭屿睁着空洞眼睛,串串水珠像血样从眼窝中滚落,连委屈都显得那样卑微。
季庭屿怎等都都等不到,只能回到小阁楼,翻箱倒柜找出只很多年都没用过手机,充上电后做三次深呼吸才敢打给贺灼。
电话接通,贺灼听到对面人叫:“先生,、听说您借用石头送给小少爷,可以帮他准备其他礼物,您能把石头还给吗?”
他那样笨拙又讨好语气,让贺灼觉得如鲠在喉,怎都开不口。
挣扎半天,还是坦诚道:“小季,对不起,石头被海水冲走,买些更漂亮送你好吗?”
对面下子就没声音。
车钥匙撂下句“等!”就夺门而出,边给堂弟打电话边赶往机场。
但又怎可能追得到呢。
下午都过去,堂弟家早已抵达度假沙滩,小男孩把石头玩够就扔进海里。
贺灼迟迟不回来,季庭屿等得心慌,就小心翼翼地叫住位佣人,举着那只空瓶子问:“请问您见到这里面装石头吗?”
佣人说:“见到,被先生送给小少爷。”
“可是您…为什要送掉东西啊……”
“什都没…
贺灼以为他生气不理自己。
可季庭屿却像个罪大恶极重刑犯样忏悔道:“是因为今天非要出门吗……”
“对不起先生,以后不会再出去,会乖乖接受治疗,不会再给您添麻烦,能不能请您……把它们还给……”
他声线颤抖得厉害,贺灼甚至能想象到他在电话对面发抖样子,只能徒劳地解释道:“不知道那是你,当时就放在客——”
“不是故意!”季庭屿激动到打断他。
季庭屿不明白,“可是,那是东西,怎不和说就——”
佣人嗤笑声打断他:“季少爷怕不是生病生傻,您都嫁给先生,自然连人带东西都是先生,哪还有您自己这说。”
季庭屿愣愣,低头小声道:“抱歉……”
他不再找人问,只缩在客厅沙发上紧紧抱着那只空瓶,就像抓着自己最后缕魂魄。
家里并没有人可怜他,佣人早就受够这位经常发疯把先生都赶出去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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