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不醒,他悬着那颗心就总不能放下。
闭上眼就是狼王前世惨状,他选择跳伞之前容貌尽毁、行将就木模样,有时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他胸膛起伏稍微弱,就要伸手去探探还有没有鼻息。
闸刀从贺灼后颈移开,悬到他脖子上。
就这样耗到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贺灼本就重伤未愈,还把自己装在棺材里在雪山上冻两个小时,不发烧才怪。
试表体温直接飙升到四十度,额头热得能摊鸡蛋。
医生帮他用上速效退烧药,营养针混着葡萄糖起往血管里输,又指使沙漠青和罗莎琳把季庭屿抬去诊室。
“老大,贺总底气好没大问题,但少说也得昏迷个两三天才能醒,先看看你伤。”
“不用,点事没有。”季庭屿头都没抬,说什都不去,拖着身伤非要给贺灼守夜。
“……发、发烧?”
伸手摸摸他额头,确实滚烫得厉害。
再屏住呼吸去摸脖子,脉搏还在。
季庭屿猝然泄气,把他搂进怀里下下地用耳尖去蹭,转眼瞪向桑卡:“你给他喝什?”
“……”桑卡讨好笑还僵在脸上,心道早知道是这个态度刚才就不告诉你。
但他怎可能住得下去。
当天下午输完液,趁着护士换药功夫就跳窗户溜,跑到雪山上漫山遍野地掏雪窝子,把猎户藏东西雪窝子全霍霍,才找到只公疱鹿。
熟门熟路地取鹿鞭血,回到基地口对口地喂给贺灼,又给自己洗个暖融融热水澡,丝不挂地钻进他被窝里,用自己给他发汗。
贺灼被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清爽干净,
罗莎琳他们劝不动,就只能由着他。
擦洗身体,来回换毛巾,每半小时用酒精揉次手心脚心,季庭屿亲力亲为,做得生疏但仔细,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做着做着眼泪就不经意地往外滑,呜咽着低下头,伏在他胸口喃喃:
“哥你快点醒吧,你看看……”
短短个晚上,快将两辈子泪都流干。
但他不想得罪这位瘟神,连忙解释:“就点安眠东西,会让他睡觉,看他精神不太正常,又带着记者部徽章,就想把他搞晕带下去,送到你们基地。”
季庭屿这才彻底放心:“多谢。”
天空上传来声急迫鹰唳,沙漠青贴着乌云向山顶低飞降落,看到季庭屿没事终于放下心,视线下移到他怀里贺灼:“哥,他怎样?”
季庭屿身心俱疲。
“赶紧回去,他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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