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那桌上茶盏中最后抹热气也终于消失殆尽。离得近,李徵身上血腥味愈发浓重,谢玹从他微张领口看见条手指粗血痕,蜿蜒地向深处蔓延。
“要下雨,你该走。”
李徵松开谢玹,顺手将他敞开衣领拉拢起来,但谢玹仍靠着墙站立不动。
那血是他自己
“啪”下,茶盏摔得粉碎,窗外有个人影被砸得“哎哟”声。
李徵冷斥出声:“谁在那鬼鬼祟祟?”
“是,是,徵少爷。”
让谢玹意外是,窗外站着是方才带领他们去见李郁那位领事。他被淋身茶水,额头上泛着红,不知是被砸还是被烫,歪歪扭扭地扶着墙。
李徵瞬间变脸,露出个任谁看都想拳挥上去嘲讽神色:“老头儿不是不让人接近这间屋子?你过来,是不怕他家法,还是不怕身上晦气?”
“你是怎把李郁脑袋弄成那副模样?”
“……”李徵愣下,“你要问就是这个?”
“好奇。”谢玹双手撑着下颚,蹙眉道,“不喜欢李郁看时眼神,思忖着找个机会也照着他脑袋来下。”
李徵望着他,缓缓浅笑开来。
这回,谢玹才终于从他这副面孔里探查到点真心实意笑意,忍不住也跟着弯眉笑。
领事连连摆手:“徵少爷莫要置气,是瞧着天色将雨,想看看徵少爷需不需要添些炭。”
闻言谢玹看向屋内角落里积灰火炉,嗤笑出声,结果被李徵横眼。
这领事几乎都要把“听墙角”三个字纹在脸上,也不知是哪家眼线,装都舍不得装下。正此时,天边恰时响起声闷雷,紧接着劈下道蜿蜒闪电,将这间院落照得犹如正午白昼。
“你看,再不走小心雷劈你头上。”李徵道,“像这种劫煞命格,虽在关禁闭,但若是想害个人,还是害得。”
领事脸色顿时五颜六色起来,想必听过不少类似话,也见识过命数利害。他状似巡视般地逡巡片刻,最后才不甘地离去。
“趁他睡着时候,拿起他平日最爱古董,照着头砸下去。”李徵说,“他们都觉得,是因为在门下省受到李郁当众羞辱,怒之下才做出冲动事。”
谢玹心领神会,接话道:“其实是因为你很早就看他不顺眼,这次不过是顺势而为?”
李徵仔仔细细地瞧谢玹眼:“怪得很,们明明才第次见面,就好像已经有点喜欢你。”
谢玹不动如山,辅张嘴,半句话音还未吐出,忽见李徵脸色变。
他快步走向谢玹,把将人推到墙角,用自己高大身形挡住身后全貌,继而反手抄起桌上茶盏,以种极其刁钻力道投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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