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直喘粗气。
他谢玹今天算是彻底明白,李徵就是条皮糙肉厚不怕疼狗!
这殿内这般动静,鹿鸣居护卫竟还没有察觉,今日他谢玹就要把这群玩忽职守家伙全杀!
谢玹几时被人这样对待过,气得要命,丝毫没想起来是自己吩咐不要无干人士前来打扰,也没觉得自己是在迁怒无辜路人。
四周风声熙熙,小径旁竹林似涛,被风扬起浪潮。
谢玹神色不变。
“鼻梁坚挺,唇似衔珠。”李徵手继续往下,最后落到谢玹唇上摩擦着,“可惜唇型过薄。世人说,有此面相者,要冷性,要薄情……”
李徵眼含笑意:“小殿下,你是哪种?”
“说完?”
谢玹冷冷地看着他,显然已经出奇愤怒。
罢。”
谢玹算是看明白。每回李徵口不对心,心思弯弯绕绕似回纹时,说出口话比谁都情真恳切。
他并未有过多逾矩行径,就连俯身过来也只是为更好地用双手捧住谢玹脸。
面是背后重重未愈伤,面是李徵身上略带侵略性气息,谢玹几乎又次他人控制在手中——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下回,若是占上风,他定要先把李徵这双手剁!
殿外嚷如波涛,殿内却唯有呼吸之声。
涛声被风带至殿外,淹没过二人静默喘息。紧接着,时间犹如在某刻停顿,“啪”声,殿门忽
但李徵毫不在意,甚至自顾自地退后几寸,将谢玹整张脸纳入视线范围之中,以便观摩:“嗯……确实是难能见美人……嘶……”
谢玹趁李徵退开间隙,瞅准时机,抬肘便击。
即便没学过多少武艺,不解人体弱点,谢玹依旧知道如何能令李徵脱力——他身上犹带旧伤,亦未妥善处理,伤蛇打七寸,伤人伤重心。
手肘精准地击打在李徵旧伤处,对方登时疼得眉心皱,却并没有退后半步意思。反而翻身压在谢玹身上,手捏住谢玹下颚最脆弱部位,另手捂住正在淌血伤口,嗤笑道:“小殿下好生厉害。”
谢玹被仰面摁在塌上,后背伤处与被褥摩擦着,又痒又疼。
李徵手指不仅没有温度,触感还极其粗粝,不像大户人家少爷手。虎口处层层叠叠厚茧扎得谢玹眼睫轻颤,平日不见阳光肤色几乎被磨出浅浅红来。
“眉眼似墨,凛时如刀,弯似明月。”
食指划过谢玹眉峰与眼睑,迫使谢玹不得不闭上眼,略带凉意触感拂过,如阵清风。
指尖主人在谢玹眉峰处轻轻点,继而提起手腕。手部触感剥离,但束缚感仍在,谢玹睁开双眼,正对上李徵那双深沉、充满探寻眼。
李徵:“嗯,瞳色似剪秋之水,倒是很少见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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