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喻之对这位睁着眼说瞎话秦大人无言以对。
当今大周是谁掌权?是太后娘娘啊!
这小殿下是不要命,即便是在暗示李缙看轻太后,那也不能由他明说出来啊!若真惹得太后当众,bao怒,今天在朝堂上发过言个都跑不掉!
杜喻之抓耳挠腮,想说些什排解心房似被蚂蚁啃咬感觉,只得
笼中鸟想先挣脱,必需笼外拨锁之手,他李缙就是最好选择。就算不是李缙,挑选任意个与太后不对付世家势力皆可。
可谢玹偏不,他甘心受太后差遣,甘心在她手中绳索之下,做条冲锋向前恶犬。
李缙头回觉得眼前浓雾遮蔽,看不清前路,亦看不清这位十三殿下究竟想做什。
但他看得懂谢玹看他时眼中厌恶。
“李大人方才那话意思,是想让父皇做这主事开凿之人?”谢玹说,“父皇身体抱恙已有数十年,李大人应当知晓,若因此事殚精竭虑病骨缠身,大人可愿担责?”
名号敢出来打圆场。
“运河事,臣以为还是先搁置……”
话至半,众人忽闻高台之上声笑。那笑声突兀,但甚为清朗,引得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叶文栩亦抬头看去,他老,眼神已不大好使,但依稀看得出是那位站在皇位左侧小殿下。上次见他,还是在勤政殿,叶文栩心想,怎转眼人就站在象征权柄高台上去呢。
谢玹缓步绕过皇位,下至朝臣所站大殿中来。因还未礼冠,唯有玉簪束起发髻,面色白净、身形亦像个未长开少年。然而直至他在李缙面前站定,众人才发现,这位小殿下竟已与李缙般高。
李缙不语。
谢玹话锋又转:“不过或许是理解错。大人身为朝廷重臣自是对父皇敬重有加……那或许大人是认为,皇祖母无能,担不起这开凿运河诸多事宜?”
嘶——
有人忍不住龇着牙吸口凉气,惹得秦庭小幅度地后退步,生怕被他口气熏着。再扭头,看见那人是谁,秦庭乐。
“杜大人岔气?”秦庭小声道,“那可得小心些,您这般年纪最容易患上些疑难杂症。”
他先安抚被自己打断话叶文栩:“叶大人莫急,这事是万万不能搁置。”
又回首去看李缙,嘴角弯出个似笑非笑弧度:“李大人这话说得有趣才发笑,想必您不会怪唐突无状罢?”
李缙面无表情,眼却像凝固点墨般盯着他:“臣不敢。”
又是谢玹。
在他刚入朝,见谢玹与龙椅站在处时,李缙心中便预感不妙。这位莫名其妙殿下自初出茅庐后,便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作对。若谢玹聪慧,则定然知道,他谢家如今能被任意搓圆襟扁境况全是因为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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