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又次觉得,做个听令行事暗卫,真好。
秦庭伸个懒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吧,回家。”
叶默默跟随,再不敢多言。
只见秦庭走出去几步,忽而止步回头:“这个时间,那些老头子该起来吧?”
可不,天都
有杀气。
他后知后觉,背后生层冷汗。
他在干什啊!
小殿下被家主大人骗到这“天阶雪”,稀里糊涂喝醉酒就罢,家主大人还不送送,还好小殿下机灵,知道在酒里掺水……
等等!
就,就什附庸什真心之类啊!
叶蹲在暗处听个整,秦家家大业大,就算如今失势,但也不至于把家底全展开给别人看吧!他家家主大人看着也不傻啊!
秦庭不语,抬手捏出二指,打出阵劲风。那劲风击打在酒杯之上,将它腾空掼出数尺之远,“当”声稳稳飞进叶怀中。
“?”
叶阵莫名,低头看向那酒杯。只见杯底浅浅覆层酒,晶莹剔透看就是佳品。他凝视半晌,忽然觉得味道有些奇怪。
实仔细想,叶所言非虚。刀疤刘死,他们所做便真都是徒劳。除非能抓住当日参与交易另个人。
可他们交易极其隐蔽,若不是早早从李徵手中得到消息,恐怕很难找到。况且那人戴斗笠,面容不识,在秦庭刚出现时便逃,根本无从找起。
秦庭略摇扇,从“天阶雪”二楼阁窗往外遥看,谢玹马车已经彻底消失在那片长街尽头。他遗憾地收回视线,眼里半点没有为刀疤刘死亡而担忧。
叶却心下稍安。
大人想必另有他法,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即便表面上看起来不太可靠,也……
叶猛然抬头。
秦庭弯唇笑道:“假亦真时真亦假,叶,歇后语会背,识人心功夫也可得多学学才行。”
酒是假,醉酒便也是假。
二人看似举杯邀月,共樽畅饮,实则真假交织,如大雾行军、云中寻星,虚实不辨。
那家主大人说话,又有几分真呢?
“……掺水?”他道。
又试图伸出手指沾点酒送到嘴边尝尝,然而没等他动作,秦庭手腕动,那柄常年不离手折扇割出风刃,于空中飞速旋转起来。
扇面携带着冷冽风,径直拨开叶手,将他手中酒杯打翻在地。
“那是小殿下杯子。”秦庭露出笑眼,“不可无礼。”
叶:“……”
思至此,叶恍然发觉自己似乎萌生出不敬想法——他竟然在心里编排家主大人!
可他顺着秦庭目光所及之处看去时,又默默将反省意图咽进肚中。
忍忍,叶还是没忍住。
“大人,您方才说都是真?”
“嗯?什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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