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知道谢玹想做什。
今日来这大殿之上,他早已做好你死亡准备,却不料半路被这位小殿下横插脚,眼下竟也时呆住,不知是进是退。
在他发愣间隙中,谢玹却已等不及,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袖替他擦去血渍。
发黑血液从李徵身上转移到谢玹指尖,谢玹眯眼看半晌,冷嗤声:“哼,简直污人之眼。”
墨点般血迹被擦拭而去,而与之消散,还有围观众人投来扎人视线。他们纷纷别过头,不敢再
他停下来,站在谢玹面前。
这位小殿下今日亦是唇红齿白,惹人怜爱,可惜看他眼神如潭死水。
众人交头接耳,或厌恶或鄙夷,等待太后对其发落。李徵耳边充斥着这些声音,这多年来,他早已习惯。
倏地,他看见那位小殿下站起身——李徵眼神微变,他意识到,谢玹是在朝自己走来。
太后未发话,旁人自然不敢多言。盛宠之下,唯有这位小殿下,旁若无人地站到李徵面前。
为壮年监察御史也随之吓得屁滚尿流。
据御史台街前目击这切路人讲述,在如此荒诞可怖场景里,罪魁祸首——也就是李徵,自始至终却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丑态百出,连眼皮都未抬下。
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京中失踪已久个九品小官,他原是来自衢州,入京之后在户部落脚,人称刀疤刘。
前些日子他对同僚讲,自己需要还乡看望家中年迈二老,差事需要他担着,岂料竟去不回,至此没音讯。同僚以为他回到衢州便不舍得再入汴梁,哪知再见之时就是尸身分离!
太后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把李徵给哀家带上来!”
谢玹比他矮上大半个头,却也并未仰视,只微微抬手,指向李徵领口:“你身上有血。”
李徵愣,垂眸看去。
靠近内襟颈侧,果真不知何时溅到滴血。那血早已凝固,斑点似地覆在他肌肤上,像白纸上墨点,分外刺眼。
谢玹微微抬首,冷淡命令道:“还不擦?”
李徵没动。
紫鸾殿乌泱乌泱地进群人。
要见人终于见着,不该见人也见着。但李徵丝毫不曾慌乱半步,仿佛无论是御史台,还是这威严肃穆紫鸾殿,在他眼中都个样。
刀疤刘尸体已着人处理,但是卫涟还没醒,御史台上下人也忙前忙后,生怕卫涟真吓出来什毛病。期间有人与同伴咬耳朵,说李徵不愧是个疯子,谁人敢做这般大逆不道事?又谁人敢拎着个人头招摇过市,却像拎着盒点心样寻常?
这天煞孤星命格落在李徵头上,真可谓理所应当。
李徵路走过,路略过两侧看怪物般目光,都概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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