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头,才能去到鹿鸣居。
而此时,这场纷纷扰扰流言从夏日即将传到秋,太后这才像刚想起来似,亲口问起谢玹。
她似乎并不怕谢玹与萧陵沆瀣气,而后谋求不轨之事。
太后重新迈步走上阶梯,座位之后,那象征着天子权柄龙纹屏风上,有缕从屋外渗进来光。她缓缓凝眸,边用手指触碰光边缘,边道:“其实此去永州,还有件事
“是。”谢玹便也笑道,“这不,星澜身上还穿着先生衣物呢。”
太后微微颔首。
她心思深沉,警惕性也异于常人,很少有人真正能通过表象而揣度出她心中所想,于是他们便终日惴惴不安、诚惶诚恐,亦或想着如何置她于死地。
可太后却又是矛盾,慈爱与阴狠在她年轻躯体上交织并存,让人无法忽视,也不能忽视她立于权力之巅这个事实。
而现在,这个手握生杀大权女子,将自己位置让给谢玹。
感,谢玹面露意外,顿时绽放笑颜:“皇祖母好手艺!里面是加什调味东西?”
太后看看谢玹半晌,脸色忽而淡。
“加解药。”
谢玹笑意顿。
“也不全算解药。”太后站起身来,留谢玹独自人坐在那高处座椅之中,“萧陵是不是给你说过,这解药你需每隔段时间服用次,否则会觉浑身有如虫蚁噬咬,痛苦不堪?”
谢玹并没有坐多久,他不用去揣度太后想法,也并不需要。
他只是步伐轻快地走下高台,走下那座象征着人之上万人之下位置,来到太后面前。
这身白衣劲装很好地勾勒出谢玹挺拔身形,腰板挺直、腰封处干练而有力量,是少年人特有味道。他将发髻上垂下来冠绳撩至耳后,随后原地转个圈,炫耀似向太后张开手臂:“好看吗?”
太后凝望许久,终于浅浅笑开:“好看,家星澜若是女子,恐怕能评上大周第绝色美称。”
谢玹与萧陵曾故意在宫中传开二人有龙阳之兴消息——此事虽罕见,但历年来并非不曾存在。萧陵原本意图是想借此事行偶尔出宫便宜,他个常年被软禁在宫中人,犹如困兽,不可行差踏错步,妄自出宫便是顶撞太后。
谢玹缓缓放下茶盏,却也不起身,只这般随意地坐着:“皇祖母明察秋毫。”
“此去永州,少则年,多则不知要多久,给你备些,你离京时记得找赵闲取。”
“多谢皇祖母。”
他们好似对寻常祖孙,在商讨即将出远门时要准备事宜。太后向来艳丽面孔,在此时背光勤政殿台阶之下,亦有几分不可明说压迫感。
她转过身,目光在谢玹身着白衣上逡巡许久:“你方才去萧先生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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