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忍过许多次,如今才被二人撞见。
“……”谢玹默默,“不喜欢做牵丝动线傀儡。不过是毒发,又不会死,扛扛就过去。”
凤九渊眉心跳,像想起些久远、难堪回忆来。
“那你为何要用这种办法去借太后力?”
他气息急促些许,像是在害怕,听得谢玹有瞬间恍惚。
他双眼紧闭,被塞到被子里,就那小小个,看着就让人心疼。
郎中开几服药后,秦庭就不见踪迹,凤九渊身边暗卫取讯回来,说他往蓬莱飞信封。
凤九渊也没去管。
他只是握着谢玹手腕,守在他床边。
无人可见之处,呼吸声都是颤抖。
是真受风寒。于是他拍拍秦庭手背,想要劝他去看看郎中,岂料刚开口,未说出口话语便尽数被咳嗽吞没。
这无缘无故咳嗽来得莫名,却宛若滔天海浪般,瞬间掠夺谢玹所有精力。即便捂住嘴,咳嗽仍然不止息,让他整个人如同摇摆破旧零件,仿佛秒就要散架。
他咳得天昏地暗,秦庭瞬间就不晕,飞快爬起来扶住谢玹:“星澜!”
凤九渊也快步上前来,去搭谢玹脉象。
时间无人说话,唯有谢玹沉闷咳嗽声,密集而焦躁地敲打在旁人心上。
凤九渊害怕?怎可能。
于是谢玹摇摇头:“别无选择。”
“你想当皇帝?”
谢玹:“是。”
“帮你。”凤九渊平静道,“凤家军队盘踞北疆,养精蓄锐多年,或可逼宫战。只要谢青山死,就有办法
谢玹迷迷糊糊睡许久,在睁开眼时,天色便又被夜色所笼罩。屋子里黑乎乎也没开灯,谢玹头晕脑胀,胸口还有些撕裂般疼痛,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腕被禁锢在某处,令他无法动弹。
透过月色影,谢玹认出那人,是凤九渊。
“为什不吃钩吻?”黑影开口。
语气依旧平整温和,并非质问。
秦庭或许暂时未发现其中蹊跷,以为只是毒发,但凤九渊可不这认为。那钩吻他识得,也记得如何用它控制活物,时间到,首次毒发,绝对不会是谢玹这个样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方才还势若水火二人,回头对视,竟奇迹般在对方眼中得到答案。
——是钩吻。
没想到进屋之前假装那几声咳嗽,竟真应验在身上。
这毒发得又快又急,然而事实上,却早有预兆。凤九渊想起他与谢玹起去府衙之前,那时谢玹便有些不对劲——血气方刚少年,为何会下个马车就腿软?
他们将谢玹转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又匆忙托人去凤九渊府上请郎中。折腾番后,咳嗽是止,谢玹却已不复往日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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