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去,谢玹也嫌余潜念叨,干脆就让人在监造司偏院里扫间空闲屋子出来,自己与檀夏搬过去。
这事儿表面上说起来,只是开凿运河,连通杭州与永州水运,消耗国力为民谋福祉,事实上却复杂得很。
虽说前有谢玹那“以雇佣代徭役”
谢玹在屋外站会,盯着秦庭把药喝,而后步子转,往监造司方向去。
许久之前,他本想去府衙打探下李景扬死因,被突然到来李徵打断。细细想来,也许是李徵故意在这个节骨眼截住他。
死是他李家人,李徵是最有资格管,或许,他还知道些旁人不知道事。
如今几天过去,李缙失踪,兵部侍郎李徵下永州事在明面上也没什消息,谢玹思来想去,觉得李徵这回,可能是来收拾他那便宜爹。
若非如此,怎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说来,谢玹这人确是不太害怕麻烦这两个字。
如果他怕麻烦,就不会选择这条艰险万分成皇路。
他大可以在重生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或假死或犯个不大不小罪名离开京城,寻个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地方聊度此生。
然而这些未知代价,在谢玹前世经历过次之后,就已然不是他备选。
他要看得见、能把控、能眼定生死未来。
檀夏近些天也忙得脚不沾地,主要是在帮谢玹驿馆监造司两头跑。
临近开工,冬天最后阵寒风也被春覆盖过去。工部余潜与顾时清为此事不出岔子,特意同搬到监造司,起居都在那里。
谢玹心中也对此事挂念着,偶尔也会在顾时清那儿留宿——不过人小顾可比那几位神仙似人物好拿捏,说放弃便放弃,说不纠缠便不纠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自己舌头被剪就是。
除偶尔在背对他时,谢玹能感受到灼灼视线外,其余,倒也没有太过逾矩地方。
但为避嫌,谢玹还是去和余潜挤个屋。这老头古板得很,听说谢玹要和他睡起,说什也不干,口个小殿下口个金枝玉叶,万不可住在这般艰苦之地。谢玹好说歹说才劝住余潜。
留下来做他皇子固然是麻烦与艰险共存,但也是劳永逸生路。
可他没想到,最麻烦竟然不在这生死刹之上,而是在那几个目不明、立场也不明男人身上。
哄好凤九渊后,谢玹原本还想去找人要走那刀上之毒解药,谁知都不用他说,第二天,那解药就被送到秦庭桌上。
他亲眼所见,秦庭在收到解药后,晃晃罐身:“不会是更烈毒药罢?”
送药是玄七,兴许是收到过凤九渊暗示,对秦庭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爱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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