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就是喜欢顾时清这点。
在任何事情上,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谢玹抱有极大信任。明明也是个饱读诗书人物,心中沟壑点也不比谢玹少,却偏偏愿意什都听他,还不求回报。
但正因为如此,谢玹才不能给他回应。
他表情淡淡,不见笑意,就是个上位者对臣下态度。檀夏给他准备水已经凉,谢玹晒天
檀夏松口气:“你终于想通。有什事可以派侍卫去,再不济给两个钱让工人给你当耳目也行,没必要自己亲自去……”
“不。”谢玹摇摇头,但有些事不需要解释那清楚,谢玹想想,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道,“你待会把顾时清叫来,有事要交代他。”
顾时清接到消息时候,已经是亥时。他心中旖旎心思还未升起来,便被清醒过来自己巴掌打散。
“想什呢!”顾时清照着自己脸扇,“不准再想!”
等他到时,谢玹已经洗漱完毕,穿戴完整,甚至头发都用根似真非真梅花枝盘起来,那梅花枝还挺显眼,凝脂光泽在夜里与月光也不相上下,引得顾时清多看两眼。
噤声,随后,又佯装镇定地补句:“去做个账房什。”
他们大多人聊起天来便口无遮拦,谢玹也面不改色道:“大哥太抬举,没读过书,做不账房。”
此时便打着哈哈而过。
大汉心知自己说些禁忌,也不再执着帮谢玹扛锄头,兀自跳入坑中做自己事。
谢玹坚持到傍晚放工。工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与往常样,谢玹与他们同去往大通铺后,才找个没人时机,偷偷拐回监造司。
谢玹开门见山:“你明日去把所有监工都换,来指派人。”
顾时清愣:“什?”
须知运河开凿事,监工需身份清白,且立场得与他们这些人致。否则这多人,万有人在其中搞鬼,就算是百个顾时清也把控不住。那群监工是他与余潜仔仔细细审核遍才通过,如今好端端,换什人?
谢玹看他眼:“你要听理由?”
“呃,倒也不是,就是时没反应过来。”顾时清俯首道,“下官明日就吩咐下去。”
檀夏早已再等。
她不明白有什消息非要去那里打探,春天太阳虽然不烈,但近日干旱异常,昨夜下小雨又聊胜于无。谢玹每晚都会顶着张晒得通红脸回来,把她心疼得不行。
今晚也是样,身长与成人无异谢玹,脚步都走得有些虚浮,他扶着椅背坐下,檀夏迎上来给他擦脸。
“明天得擦点药膏再去,不然再回来脸都得熟。”
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顺着谢玹眉睫淌下来,他随意抬手擦去,眼睛发亮:“明天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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