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运河口档口盘道儿,若是酒壶
次日,李从舟睁眼就觉着脸上盖件东西,他伸手摸呼啦啦响,只当是床头经卷掉落并未在意。
结果坐起身定睛看,却见句“披甲持枪、突入红门”,上面还画着两个姿势下流、叠在起男人。
李从舟呼吸重,眼神瞬间摄人。
他看看旁打呼噜明义,狠狠磨磨牙,然后手中寸劲展,薄薄书页瞬间在他掌中化成碎片。
李从舟翻身越过师兄下床,循例去山中挑水劈柴。
李从舟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明义却点不害臊,“师兄现在病着嘛,身上没力气怎去还书?左右躺在这里无事,随便看看有甚打紧,等日后好,就去还他。”
就知道师兄是这性子,李从舟翻个白眼、转身上炕,面朝里躺下。
“师兄熄灯。”
明义应,却只用僧袍挡烛火,等李从舟睡熟,他又悄悄摸出那书:
,终于看见压在孙牙身下个钱袋,钱袋半泡在血水中,本来暗黄色布,也被染成片暗红。
李从舟嗤笑声,拿出来掂量两下,也不嫌弃,就收回襟中。
然后他转身出野店,到驿站外树下解开缰绳,催马返回祭龙山。
道鞭响、黑马撒开四蹄,伴随着驿站子夜钟声,轰地声远处崩出惊天火光,滚滚浓烟自西北升起——
“走、走水!”
只在路过九曲桥时,他狠狠剜眼王府小院方向——
○○○
墙之隔,厢房内。
晨起读书顾云秋趴在书案前,正捧着那些商书看得津津有味——点心办事得力,这些书都极有用,其中还有本讲市中隐语,甚是合他心意。
如流行在陕晋带“捏码子”,就是买卖双方将手藏在草帽或袖口中,通过互相摸手指方式解价格,能保密、不叫第三人知。
要说这富贵人家还真是不样,这东西他读过不少,但从未见过这般与众不同——
旁书都写男子女子如何欢愉,顶多再添点妖怪神鬼、前世今生。
这本书可大不相同:
开篇就写死老婆富户恋上个英俊书生,再翻页就是书生约富户去狎别女子,五页后三人成行,八页后继室与她娘都加入战局。
明义大开眼界、欲罢不能,竟是看个通宵,就那拿着书睡着。
李从舟头也不回,只在血红残月下,加深唇畔笑意。
回到僧舍,李从舟意外发现房间灯还亮着。
他轻轻推开房门,却发现明义正在翻那本封面绘着红牡丹书。
那书内页填色还画插图,远远看过去白花花片,饶是活两世,李从舟也忍不住闭眼,愤愤唤句:“师兄!”
明义看得入迷,被他这声吓得哆嗦,下意识将书塞到枕下,“回、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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